李周说道:“刚才是廨衙刘班头派人找我,毒马的幕后真凶查到了,是洛北一个暴发户,家里也是赁马的。”
田茂春一听这话高兴了:“这人抓住了?”
“衙差去晚了一步,跑了。”
“跑了?”
“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风声,昨夜晚间就跑了,不知去处,刘班头也不好意思跟你说,就把我找去了。”
“唉!”田茂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儿闹的,怎么还跑了呢?”
李周安慰道:“别想了,这也是你该着折这笔财,只要人安在,不怕没钱来,等过了今年就好了。”
田茂春一想也是,县衙的人都没辙,谁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把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唉!要怪就怪我时运不济,先是丢了一万羊皮,这又没了这么多马匹。”
李周一听羊皮,当时就又觉着不自在了,连忙说道:“那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往后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了,咱们喝酒。”
“对对对,喝酒。”
俩人一碰碗,赶紧去了。这一碗酒下肚之后,田茂春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看了李周一眼,说道:“中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话都没说完,现在接着说吧!”
李周笑道:“这回我长话短说,省得再有什么事儿给耽误了。”
“对对对,长话短说。”
“我接着来,我叫李周,老家在辽东,今年二十五,实不相瞒,我就是富义里个头儿最高的那个人。”
田茂春眨眨眼:“完了?”
李周点点头:“完了。”
“你不说老早就跟我接触过么?”
“对啊!我刚来富义里咱们就碰过面,就是在净土寺门前那回,咱们前两天不还说这事儿了么,你忘了?”
“我……”田茂春心里这个别扭,心说这小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改主意了呢?
李周怕田茂春觉得话不对头再磨叽他,于是便借口有急事走了。
他还真有件事儿得办,什么事儿?有人给未来媳妇下绊子,得去管一管。
富义里,田宅后墙。李周靠墙站着,对面有个女的,三十多岁,长得挺妖。非是旁人,正是田茂春的老婆王氏。
李周一挑眉毛:“婶子,往后你可得学聪明点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少干,不划算。”
王氏一激灵:“我干什么了?”
“李四替你背了锅,免不了要发配。”
“什么李四?莫名其妙。”
“还装,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跟县衙班头儿过了几句好话,你跟你儿子都得进大牢,我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不过咱可说好了,下不为例。”
“这事儿跟你有何关系?”
“少问。”说完话,李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氏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心说这人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饶了我这次?他和那死丫头又是什么关系?
要说这娘们儿也有些头脑,琢磨来琢磨去,明白了,可能是这李周看上田雨泽了,要给田家留点儿面子,于是嘴一撇,来这么一句:“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