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要是不好,现在已经在鱼肚子里了,你……”肖丰欲言又止,最后把话憋回去了,转头就走。
“我替他说!既然你没有漠不关心,你现在矫情什么呢?”罗晏跳出来,对着肖丰的背影叫道,“肖将军!我说的对吧!”
肖丰砰地关上了仓库门。
再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方便起见,此时众人住在罗易的家中。
东海郡的罗宅分为两部分,宅子西侧,加上西花园、西别院都归罗易,东侧宅子住罗易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
东西分界线上砌厚墙,有门,由罗易的家丁看守。
宅子一分为二,进出都不走一个门的,所以罗易请他们回家住,根本不用请示父母。
“你醒啦?”罗易也刚起,打扮很家常,蹲在门廊下逗狗,见韦祎过来,站起来打招呼。乌发编了一条辫子,绕过来搭在胸前,身上穿一条轻软的月白色齐胸襦裙,没戴首饰。
“是,刚起。”韦祎颔首示意。
“平焕只是被吓到了,郎中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喝两天便好。”
说起来,云攸纾回城的路上叫嚣着他受伤了,让韦祎快去关心他。韦祎只好去问,“你何处受伤啊?”
“这!我的手腕都被捆得青紫了,还有我的后颈处,疼得厉害!”
韦祎让云攸纾低下头来,掀开他的衣领看了看,用手指碰了一下,“是这里吗?”
“好痛!一定是流血了!”
后颈处有一小片皮肤擦伤,被麻绳搓的,已经结痂了。再看看手腕脚踝,确实有些许青紫,捏一捏检查,骨头好着呢。
“嗯,是得赶快请郎中,你这伤啊,不快些治疗就要痊愈了。”
要说皇子嘛,韦祎认识好几位呢,云攸纾算是典型的熊孩子。不知道罗易是欣赏他哪里,难道是因为母性才关心他不成?
“嘿!想什么呢?”罗易在韦祎眼前拍拍手,“给你备的衣裳,穿着算是合适,还不快谢我!”
韦祎和罗晏各自扔了一套外衣在山洞里,没回去捡。韦祎包裹里那套是之前换下来还没洗的,罗晏则根本没带包裹回来,至于身上那套吸满了血又臭烘烘的衣裳,脱下来了就赶忙给扔了。
佣人拿来了衣服,没别的可选。
韦祎身上穿的,是一套月白色软罗、牡丹暗纹的圆领窄袖袍,头上配一根洁白无纹路的羊脂玉簪子。
这套衣裳与罗易身上那件同料同色,韦祎猜着她是故意的,但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还没那么自信。
罗晏从相邻的房间出来,说饿了,要去吃饭。
于是,罗易便说:“饭菜备好的,等我收拾一下,一起去。”说罢便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哎?我说为何觉得有些怪,她身上那条裙子怎么没袖子的啊!韦祎惊觉,才想起来,刚才白生生嫩藕似的两条胳膊在他面前晃了好一会儿了!
既然反应过来,只好迟迟的念叨了一句“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个屁啊!人都走了你非礼勿视!刚才没看见衣服没袖子啊?!”罗晏指责道。
“这院里的花开得不错啊!”韦祎低头看看,脚边是一排茉莉,花期刚过,全是翠绿的叶子。
“你是真没觉得?”罗晏反而不指责了,悄悄凑过来问,“嗯,难道你那个……”
“壹通,我有孩子呢,你连结婚都没结过,好意思怀疑我?”
“我说什么了?”罗晏正等着呢,“你这人,怎么见了双胳膊就想着结婚生子那点事儿?思维很跳跃啊!可鄙可鄙!”
“你!”
韦祎看了看罗晏穿的衣裳,一套薄翠色的对襟劲装,暗纹是竹叶,头上顶着墨玉冠。看来罗易真不是月白色绸子用不完才弄成同色。
“对了,韦将军,韦大人,草民有一事忐忑不安。”罗晏笑嘻嘻拿腔拿调。
“说来听听。”韦祎亦假笑。
“昨夜有幸与将军您夜探贼窟,事后才想起来,您是朝廷命官,大将军,杀掉敌国的间谍理所应当,但我只是一介草民,内心不安呐!”
“说起这事,我还想问,你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动作比我熟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