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只让他照办。
“你只要让满朝惧你。”
周未装蠢不成,只能领命告退。
前路无从选,皇帝交代的事还得办:“我儿尚在人世,终有救回之日,就不烦大人费心,倒是大人”话是对卢景华,眼故意瞟向他身旁那几个:“友人已逝,大人可要保重身体。”
“你!”耿于脾气暴,被周未一激撸袖子就要干他,被卢景华出手拦下:“金銮殿前,不可放肆。”
实则心头也气炸了,只看周未反常态来挑事,准是憋有阴招,既不觉得这莽子有多深的心计,又怕真中套,再惮于卢氏处境可危,殿前斗殴更是重罪,还不一定干的过周未…
种种受制,只能将满口骂人话咽回去,却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为泄愤往周未脚下啐口唾沫:“君子不与莽夫之争。”
讽过便打算离这莽子远些,结果周未又跟上来,还以君王当说头,要卢景华再哀恸于友人离世,也别扯相关去触君主霉头,免得等朝后又少了哪个。
摆明要与这行人过不去。
其余不关事的大臣眼瞅着周未斗鸡似的追着人怼,边看热闹边吃惊:“周未今天吃错药了?”
“是吧?他平时都不这样。”
“我看是。”
几人正议论,见有刚到的大臣不明就里往前凑,还好心的拉人过来:“你离远点儿,小心周未连你一起怼。”
那大臣赶紧道个谢:“到底怎么回事?”
拉他那大臣耸耸肩:“谁知道呢。”
“我知道。”受皇帝安排潜伏于朝臣中引导舆论的陈亦适时出场,与那些人‘窃窃私语’:“你们没听卢大人刚才提那位?亲儿失踪,周将军心焦着呢,听那话能不气?”
“那确实是。”家中同是根独苗的大臣点点头,颇能体会周未心情:“要是我儿遭绑架,本官定是比周未更急,卢景华提这就不厚道。”
陈亦又说句公道话:“也怪周将军口夯,好心说了错话。”
“那也不能殃人子嗣。”那大臣已然代入自身,很是感同身受:“卢景华也是有儿女的,就听得外人说自己骨肉?”
“板子不落到他身上,他哪知道疼。”周未一派的大臣受陈亦暗示也插进嘴:“将军好心宽慰,那几个不领情就罢,还说风凉话,换做是我非得跟那些脏嘴的拼命。”
有大臣听到这,顺想到周未夫妇宫宴上为周祁“大战群臣”的事,乐得提了一嘴:“周未那儿子不就是他的命?宴上那事你们不记得了?”
“何事?”
“就是房、”说着就对上房遊生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先一激灵,紧露个心虚又不失尴尬的笑:“房大人也在?”
遭房遊生一声气极了的冷哼。
房遊生病刚好,到就听有人谈他丑事,头风差点又犯。
又看是周未间接惹的,连算上被罚俸的仇,心想找人算账,却刚过去就听得破空一声刃响,紧有东西滚到脚下,房遊生低头看:是颗人脑袋。
因悼念亡臣,被周未借“重情义”影射是对君王有异心的耿于听到这些,得知其发疯是为他那在龙床上卖沟子的儿子,当即戳周未心窝子:“本将有无异心自有皇上定夺,岂容得你诬蔑!再是本将既重情义,友臣逝世自当送行,倒是你周未,儿子丢了不着急找,是天生的薄情寡义,还是此子非亲生,是你那泼夫人与府上家奴苟且来的野、”
“种”未过口,遭周未拔过一旁侍卫的刀削掉了脑袋。
头落地滚到房遊生脚下,将要找周未算账的房遊生吓僵在原地,霎时什么气势都没了。
周未紧跟着走过来,看魂出窍的房遊生一眼,随即将耿于头颅叉起,问在场大臣:“还有谁觉得周祁并非本将亲生?”
朝上一时死寂。
周未身为武将,又常战沙场,沾得满身杀伐气,以往朝中人敢与之做对,是知君王仇恨周氏,假君主之威。
哪怕是周氏一朝翻身,周未也不曾忘形,朝中大臣更吃定他循忠蹈纪,干不出出格事,依然有恃无恐。
但现在周未他疯了!
不仅一刀斩了耿于,还叉着人头挨个给人看,众臣瑟瑟发抖,生怕惹到周未将自己也砍了,既不敢吭声,也不敢出气,眨个眼都怕快了或慢了使周未不满意。
“皇上驾到—”
众臣如见救星,文左武右迅速跪倒,有个被吓昏头的文臣跪错到武将行列,让周未眼看来,忙抖着腿蹿回位,心差点儿蹦出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君陵看一眼周未刀叉着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将军这是做甚?”
不等周未应,卢氏的大臣先跳出来,仗有君王在场,笃定周未不敢再动刀,又因方才事惊魂未定,话不住打哆嗦:“周未你好大的胆子!当众行凶,还敢持刀于御前,你你…你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