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晾上一阵,算着两个奴才腿该麻了,再被周祁慌措望着,见他一副跪不敢站不安的模样,见势心软:“饶人可以,祁儿有事相求,不得给朕些好处?”
听问自个要如何,忍笑把人扯进怀中:“莫躲。”
往人唇畔亲了亲,瞧他脸和耳朵尽都熟透,羞赫偏要假作清冷,演得一副不屈不折的阵势。
这般自认为从容的神态,让褚君陵差点没憋住笑:“祁儿在与朕较暗劲儿?”
“奴不敢。”作势要跪,撇见周一和小顺子急顿住身,装没瞧见君王似笑非笑地神情,偷将蜷了几厘的膝盖打直,就听君王调侃:“有何不敢?朕就欣赏祁儿这般能屈能伸的气魄。”
周祁小动作被拆穿,面上难堪更甚。
褚君陵见好则收,没再为难他那两个奴才:“还不起来,没听见你家主子求情?”
“谢皇上恩”
偷瞟瞟君王,见其龙颜转悦心松口气,不敢扰二人亲热,喊过小顺子要告退,被卢贵妃的声音打断:“臣妾冒犯,恳请皇上恩准臣妾进殿。”
“进。”褚君陵没忘卢氏这茬,猜到卢景华把那日之事说给了卢蕴贞听,面上装得糊涂:“爱妃来为何事?”
卢蕴贞进殿就见周祁偎在君王怀里,腰被虚揽着,举止何其亲昵。
嫉妒有一瞬,想到周祁因何受宠心又平衡,朝君王款款一拜,眼波含羞:“臣妾许久不见皇上,实在想念,”语顿看向周祁:“怪臣妾来的不是时候,搅扰皇上与公子共处,周公子勿怪。”
亦不知君王已知自己晓得那事,跟着不点破,全当周祁圣宠是真,乐得做戏给外人瞧:“皇上要与公子谈交心话,臣妾晚些时候再来?”
“也好、”
“皇上。”不等君王撵人离开,周祁实相让出位置,拢手恭朝二人作揖:“奴去外头透透气,不扰皇上与娘娘相聚,先行告退。”
“不妨碍,”卢贵妃喊住人,瞧周祁要走,假客气笑笑:“臣妾仅是想见见皇上,并无私己事要谈,公子留下倒热闹些。”
语罢问君王意见。
褚君陵眼紧盯着周祁,不错过任何细微处,观周祁面色比之方才有差,头虽垂着,眼却偷往他这处打量,见卢贵妃贴往自己身上靠,手抬有瞬间,自以为不着痕迹又收回去,半藏在袖中绷握成拳,抬眸朝二人望有瞬即,眸中死气也更浓点儿。
这是
吃酸了?。
“皇上?”
“嗯?”被喊回神,压压心中欢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改问周祁需否让自个作陪。
卢贵妃听周祁仍旧以“奴”自称,当是君王不准改口,更信其对周祁仅是利用,眼前不过表面关怀,笑容由此愈深。
第207章宫中又有好戏瞧
“皇上果真心疼公子,光附近走走都要陪着,臣妾若能分得皇上待公子的一半儿好,倒不至于巴望着,心里眼里净酸的厉害。”
“皇上自是更心疼娘娘,奴得抬举是皇上仁德,岂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不明卢贵妃耍哪般心机,前时待他百般欺辱,今日这话听似嘲讽,里头竟有几分真切,照其心性,见他获宠合该如那顺嫔一般反应,眼下不光沉得住气,更自认其善妒,实在反常了些。
无心揣测对方目的,离远点儿总是好的:“下奴告退。”
“莫走远了。”不满周祁与人自贱,听其口气自动归到吃醋上头,心情好上稍许:“让你那两个奴才跟着,遇事能有人使唤。”
思量等周祁回来再做解释,卢贵妃肚里坏水多,褚君陵当下还得与其做戏,亦不放心留周祁共处,且让周一和小顺子照顾好主子,颔首准了人走。
周祁一离开,卢贵妃就扑蝶似的黏进怀:“皇上眼中只有公子,怕是将后宫姐妹们尽忘了干净。”
“爱妃何时习上了善妒的毛病?”故作不悦把人推开,见卢贵妃仍不放弃往怀里钻,顺势训斥道:“黏黏糊糊成何体统,殿中奴才尽眼看着,不顾及你卢氏名声,好歹掂掂你这贵妃身份!”
“皇上方才不也这般抱地周公子,臣妾相思难渡不知何错、”
刚生委屈话头一顿,想起卢父先前告知的那道计划,理说皇上盼她称后,必然心爱自己,现下这反应…
细将君王话意琢磨,幡然领悟,皇上这是刻意要待她冷漠,怕奴才私底乱传舌根。
圣上用心良苦恐计划露馅儿,忍难与她亲近之苦,自个却生误会,反怪圣上不体贴,实在太不懂事:“臣妾知错,皇上教训的是。”
褚君陵大致晓得这女人脑补的什么,虽不悦她拿自个癔想,但看人没再往自个身上蹭,也就默认:“朕无心冷落爱妃,碍于顾虑、”
“臣妾明白的!”
她虽心馋皇后之位,对君王也是当真有情,打选秀日面圣的那刻,皇椅上那位龙章凤姿、不恶而严,凛然地尊贵气,睥睨向她不过霎那,便叫自己丢了心。
听君王如此说,更伴着声轻叹,邃眸似有万语难言,将卢贵妃心紧揪着,不忍由其自责,忙抢过话答:“皇上苦心,臣妾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