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宋亦泠的妈妈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候,廊道口忽然出现脚步声,跑得着急且能听到喘息的声音。
闻锦往转角口看去,闻母步子匆匆,一件黑色羽绒服里套着睡衣,脚上还是一双拖鞋就跑来了,额头满是汗水。
杨诗词到一边,扶着夏韵,又看了一眼导演,示意让她跟着一起走。
在前世,闻母没有见过宋亦泠的妈妈,就见过郑女士。
还是在领证那天,郑女士来送礼。
两份,一份是宋母准备的,另一份是自己准备的。
闻母一边走一边拉着闻锦,直接问:“人怎么样?醒了没有?怎么会出事?我听说是吊威亚出的事,脱离危险了吗?”
面对闻母的担心,闻锦更难受了,她抱着闻母,放声哭出来了。
那些心酸和担心,这一刻全部得到了释放。
眼泪是滚烫的,声音啜泣到后边没有声音,她什么也不说,就是抱着哭。
闻母不问了,拍着闻锦的肩膀开始安慰:“会没事的。”
宋母在旁边看着,视线渐渐放缓了,有一秒离神,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或许是在第一刻被闻母的穿着所感动,又或许是在为那一句句担心所心酸。
终于,闻母注意到了宋母。
不用介绍,其实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两个人轻微点头,第一次打招呼,也是唯一一次的见面。
……
这一夜,网络上炸开了锅。
全是宋亦泠在拍戏受伤抢救的新闻,各方媒体彻夜蹲守医院外,去年到今年,上广场次数最多的两位打破了纪录。
闻锦一夜没睡,坐在休息椅子上,眼球里全是血丝,眼下是也盖不住的疲态。
宋母跟着去查视频源头了。
所有人都在外边守着,等里面的情况。
她在廊道接水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还好戏拍完了,不然真的麻烦。
这话只敢背对着人讲,那些打电话的,发消息的,没有几个想真的知道宋亦泠的情况,这通电话打的是以后的路,是资源、是夹杂了利益关系的人情世故。
还有一通特殊的电话。
唐惟打来的,没有问情况,只有安慰。
第二天中午。
杨诗词递给她一杯咖啡,她还坐在原位,接过放在旁边,旁边的椅凳上还有一杯凉透的。
“查过了,下移落错了位置,没有到原本测算的安全点,因为在荒漠搭建底下支撑不够,而负责场景搭建的工作人员,我们还在挨个调查,有一个新来的,临时工,已经找不到人了。”
闻锦吸气的声音很明显。
“已经报警了,这个人很可疑。”杨诗词顿了顿说,“导演那儿怕摊上事情,所以推卸责任,现在有了可疑人,该说了都说了,剩下的我们还在查。不过剧组鱼龙混杂的,人手不够临时找的人来,登记拍照的身份证都是假的。你别担心,会找到的。”
杨诗词沉思两三秒:“我在想会不会是李以乔。”
闻锦没有说话,她扭头朝着icu窗口里看,呼吸声止不住在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杨诗词,我不好。”闻锦心口疼,一说话眼睫又湿润了。
杨诗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你哪儿不好了?别哭。”
“我们就不该来这儿,我想回家了,我想带宋亦泠回家。”
指腹磨着咖啡杯身,声音跟着紧了些,降低了好几个度的哽咽。
“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我不能没有她。”
是,要是没有宋亦泠,她脑子里一瞬间都想不起来,她会怎样。
这个世界,荒谬又可笑。
来这一趟的意义,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