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好些了吗?”曹青禾轻声询问,她嫁给王行之后,就经常和青竹交流,知道了王行之以前受了不少苦,还真以为王行之是被雷声吓到了。“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早些休息,我坐一会便好。”王行之摸了摸曹青禾脸颊,柔和的笑了笑。嗯——曹青禾没再多说,只是用手将王行之抱着,用行动来表示安慰。王行之见状,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躺下来,曹青禾估计会陪着他。避免曹青禾担心和多想,王行之重新躺下,将曹青禾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假寐。感受到王行之的怀抱,曹青禾露出一抹笑容,搂着王行之闭上眼睛沉睡。没过多久,曹青禾呼吸平缓,显然已经熟睡过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会感到心神不宁。”王行之却睡不着,躺在床上在黑夜中沉思。“难道是城外出事了?”王行之皱眉,暗自猜想。这些时日,唯一让他挂在心上的也就城外之事,毕竟城外的事一旦出现问题,会牵扯出许多麻烦,要是最后查到他的头上,即使不能给他定罪,他在赵煦心中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他外放掌军的事,很可能会因此夭折。“希望别出什么事。”想了许久,王行之暗自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祈祷别出什么岔子。在这个时间点,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两卫。咕咕——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暗卫——”听到声音,王行之一下睁大了眼睛,不过没有乱动,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曹青禾,见曹青禾依旧在熟睡,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小心翼翼的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轻轻走出房间。出了房间,王行之来到屋外。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天空中电闪雷鸣。暗一浑身湿漉漉的正站在屋外的角落,见到王行之出来,便立刻上前,急切的开口“大人,城外出事了。”“先和我去书房。”王行之心头咯噔一下,心虚的回头看了眼屋内,压住心头的慌乱,抬步走向书房。暗一快速跟上,进入书房。“城外出了何事,你为何会半夜回来。”王行之看着暗一,沉声询问。暗一解释道“大人,今日我去往庄园,发现庄园的兵甲已经被人运走。”“我发现出事,就立刻赶往转移之地。”“不过,等我到时,已经出事,有数十人逃离,虎卫和暗卫镇压之下,还是有人逃离。”“虎一他们将剩下的人带入西山,我偷偷与虎一交涉后,得知有十八人逃离。”“所以属下想办法,连夜进城禀报。”“果然是出事了。”王行之面色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只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必须设法补救。沉思片刻后,王行之开口询问“暗一,你购买的那处宅子在何地?跟着去的人是否知晓?”城外那处宅子,便是王行之让暗一化名购买,这件事只有他与暗一知晓。暗一老实回答“属下当时用的是化名,相貌也易容过,除了属下和大人,应该无人知晓。”“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听到暗一的回答,王行之皱了皱眉,暗卫其他五人他都暗中调查过,这五人都是战争孤儿,无父无母,也无亲眷。但暗一除外,暗一还有一个八岁的妹妹,名叫曹玲,名字是曹青禾所取,现在是曹青禾的贴身侍女。所以,王行之才将暗一引为心腹,他也不相信暗一会背叛他。毕竟,暗一入府之后,特意请求王行之从牙行将曹玲买回来。路上有人逃离,显然是有人挑拨,或者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不然也不可能精准的算计他。但不管如何,既然已经出事,就必须要做切割。王行之不是一个犹豫之人,他思虑片刻后,沉声开口“暗一,你立刻出府传信,让暗、虎两卫放弃那些人,立刻回转汴梁。”“传信之后,你再去一趟庄园,一把火把庄园烧了,务必扫除所有痕迹。”“是,大人。”暗一拱手退出房间。“希望那些人没有回城。”王行之悠悠叹了口气,带着愁绪走出书房,回到卧室。只不过,王行之根本睡不着,即使回到卧室,也不过是躺在床上,在黑夜中看着床顶,静静的等待着消息。他的心情,就如同屋外淅沥沥的雨声与雷声一般,十分不平静。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雷雨已经停歇,外面寒风肆虐,天空中飘飘散散的落下雪花。王行之看了眼曹青禾,见曹青禾依旧在熟睡,只不过身子蜷缩了几分。王行之见状,起身下床,将窗户关好,又找来一床皮袄,搭在被子上,自己披了件皮袄,才小心的走出房间。屋外雪花满天,本就昏暗的黑夜,更加让人看不清。寒风吹拂,阵阵寒意透骨,王行之突破二流武将之后,气血旺盛,对酷寒抵抗力很强,但此时却感到一阵冰冷,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先把张府解决了。”王行之看着屋外的大雪,沉思了许久。随后,王行之来到书房,换上黑衣,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白磷,冒着风雪,出了状元府。王行之一路小心翼翼,花了半个时辰,来到张府。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张府外面确实没人,便找到一个隐蔽角落,翻上张府墙头,仔细打量之后,发现张府确实没人,便快速窜进张府,进入前厅。王行之将白磷洒入几个烛台,又扯下几块麻布将放入白磷的烛台缠住,并绑上桌椅。随后,他用火折子点燃一盏烛台。轰——只是一小会,本来泯灭不定的烛火突然涌出白焰,将混着的布匹点燃,房间中的温度一下高了不少。紧随着,靠近的烛台受到温度的刺激,齐齐迸发出白焰,靠近的桌椅慢慢被点燃。“这里,也该结束了。”王行之看着越来越旺的火焰,脸上掠过一抹轻松,迅速离开张府,然后迅速窜到一个巷子中静静的看着张府。直到张府彻底燃烧起来,王行之才隐去身形离开。寒风凛冽,雪满汴梁。王行之回府之后,已经接近卯时。只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安,便不曾回房,在书房中褪去黑衣,拿着兵器直接来到练武场。此时,练武场已经被白雪覆盖,天色即使昏暗朦胧,但在白雪的覆盖下,依旧能有一抹亮光。王行之持槊演武,一道道罡风掠过,飞舞的雪花仿佛有了生命,汇聚在一起,如同飘散的精灵。砰砰——王行之动作奇快,长槊根本看不到痕迹,只有阵阵的轰鸣声,随着雪花中的一点点寒光掠过,练武场的木人桩被一个个轰碎。“我到底忽略了什么?”木人桩轰碎之后,王行之平静了许多,站在雪地之中暗自沉思。王行之宛若木雕,任由雪花落在身上,只是一小会,他的身上已经被白雪覆盖,头发上也多了少许白色。“张府、城外、庄园、逃离……”王行之把所有事情开始串联,重新整理思绪,希望能找出自己忽略了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不过,王行之想了半天,依旧没想透关键,但心头莫名的感到慌乱,总感觉会出什么事。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让他十分难受。“到底是谁在算计。”王行之紧紧的握着拳头,眼底满是阴沉和冷冽。这次事发突然,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有人在背后设计他,就是让他一步步的钻进口袋。甚至于,暗一等人此刻也处于危险当中。“希望别出事啊!”王行之尽管愤怒,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回转东院。:()我以官身镇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