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血泊里,意识不清,眼睫上的血污凝结成痂,奄奄一息几乎睁不开眼。应劭踩着他的脸,拿鞭子抵着他的下巴,脸上余怒未清,眸子里的疯狂还未褪去道:“今日是看你娘的忌日,我放过你,下不为例。好好当个金丝雀,别痴心妄想着离开。”说罢,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清香木条,易梓骞稍微清醒些,以为对他的惩罚已经结束。却不想到,应劭拿着木槌将他的双腿膝骨敲碎,下手狠厉,不顾他凄惨呜咽。应劭泄愤一通,怒气才散去不少,道:“废了你的腿,你就跑不出这里,免得下次再有出逃行为,怕会忍不住把你毙于掌下。”说到最后,易梓骞已经听不大清楚了,他疼得晕厥,于是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中。待醒来后,他的这双腿,就用不了了。应劭也没有为他做一副轮椅,让他的活动范围从这座庄园,限制到了这方圆床榻上,吃喝拉撒都是要经他人手。而应劭似乎乐得照料他,看着他脸上因不便而憋的脸红,实在忍不住才轻声求他一声,就像满心防备的小猫,饿的不行才舔他手心里的食物。就在他以为自己能一步一步,守着易梓骞的人,占据他的心时。他像往常一般,笑容温和地推开门,却看床榻上的人,早已不见,只有浅浅的温度从被褥上传来。易梓骞看这张婚礼请帖的时日,分明是在他出逃后。他对应劭感情很复杂,应劭身上的那股熟悉气息,让他几乎把应劭当做一个可靠的哥哥看待。尽管这位和蔼友善的哥哥,撕下他的面具,露出獠牙时,易梓骞心底里仍然是存着初识的印象。※※※※※※※※※※※※※※※※※※※※囚禁梗啊然而当他看见这封婚礼请柬时,心底里存着几分的好意,也烟消云散了。只觉应劭已经疯了,估计早就把这匪夷所思的请柬,传遍了天下,简直是罔顾伦理,不顾天下之人谴论纷纷。易梓骞不怕被议论,可让他觉得恶寒的是,众人说起应劭时还要连带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对澹台青,凿凿道:“此等荒谬之事,我怎么可能跟应劭”澹台青嘲弄的笑了一声,道:“不必再狡辩遮掩了,易公子自己字迹还不清楚吗,盖下的章印正是出自你手吗?不必狡辩遮掩了,虽男子相恋乃违背常伦之事,可从此事来看,应阁主确实把你视为珍视之人。”的确是他的字迹,请帖下的朱文红章乃是“春花秋月”,也是他得篆刻风格,但他怎么可能会作出妥协,来写下这么些令人惊悚的玩意儿。易梓骞一时哑口无言,见澹台青依然是那番冷漠姿态,道:“不是我写的,应劭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模仿。”“模仿的一模一样?易公子别再自欺欺人了。”澹台青睥睨着他,又道:“若无其他事,还请离开吧,我还有事务要办。”打开了门,一副请他出去的样子。易梓骞仍是不甘心,可知阿青此时冷面也冷心,认定了自己是那个犯错之人,是自己先背叛再先。阿青的心仿佛竖起了一道墙,将易梓骞彻底隔绝在外,怎么样也触碰不到。只是易梓骞掠过他身边时,蓦然有种心惊胆战的别离感,仿佛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一般。于是他停下,在澹台青身旁,轻轻念着道:“别赶我走。”抬眼见他仿佛置若罔闻,冷心冷面,伸手牵着澹台青的衣角,几乎是泫然泪下道:“阿青,别赶我走。”澹台青听得这轻柔,跟猫叫似的一句话,却仿佛被刺痛一般,猛地将人扯回了房间内,将门用力关上。易梓骞惊讶抬起头,下巴却被人猛地捏住了,只见澹台青俯下身捏着他不松开,眸里藏着的愤怒与思念再也遮掩不住,蒙上的冰芒渐渐消退,下一刻,澹台青便吻上了他,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死死钳住。这个吻如狂风骤雨,粗鲁的引着他勾缠在一起。这个吻差点让他窒息,易梓骞蹙起眉,感受脑子渐渐放空,却无法将人推开,只是难以忍受的承担下来。澹台青情绪仿佛要在此刻倾泻而出,这个吻带着一丝惩罚的气息,直到最后易梓骞下唇几乎要被他咬烂。澹台青见他唇上血迹,如宣纸上斑斑梅花,艳丽芬芳,映入眼帘。残暴恶劣的感觉被此景激发,他甚至是心情愉悦的舔净了那上面的血迹,品尝着甜涩的美味。两人分离时,澹台青见他仍然是蹙着眉,似乎是一脸的不情愿,不禁怒上心头,忍着没有发作。他直起身子道:“一副贞洁烈妇,为人守忠的样子,在应阁主那里玩的花样还不够多,倒是本殿轻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