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了他的建议,银时则戏称你俩这演奏组合为“吉○姐弟”。
而自那以后,银发小鬼需要被留堂让你对他课后辅导的次数,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这一首的下半是?”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出门也带伞?”将双臂抱在胸前,挤眉弄眼痛苦回忆一番后,他歪了歪头。
“不对。”你泄气放下书,扁着嘴不爽吐槽道,“这都第五遍了,最后一句就那么那么难记吗?”
?一声清脆弦音从两人身后挟着不耐烦响起。
“对那笨蛋来说,五遍能背成这样已经算奇迹了,师姐。”高杉坐靠在走廊边,一下下拨着叁味线,勾起嘴角冷嘲热讽,“接下来换假发来教他怎么样?到练琴时间了。”
“好主意,我反正是没心情继续陪他耗下去了。”你站起身,准备回屋去取自己的乐器,同时对蹲在院中与流浪猫们亲切互动的桂大喊,“喂假发!别沉迷你那肉球了!快回来帮我个忙——!”
“不是假发是桂……!”那模糊不清的回应被一片喧闹的喵喵声淹没,便再也没了后续。
“喂喂,你这家伙少看不起人了,下次我绝对一遍过!”不愿放你就此开溜,银时眼疾手快拽住你的衣袖,忿忿瞪着高杉争辩。
“你确定?”你停下脚步俯视他问,挑眉表示怀疑。
“当然!”他点头如捣蒜。
“好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哦。”见那副不似作假的模样,你重新执起课本在他面前坐下。
盯着那只紧攥不放又松开的手,高杉沉默收回视线,垂眸用拨子扫了下弦。
不久前的梦境令你睡醒后依旧感觉有点低气压,奈何时间不等人,必须趁着天还未亮出发,才能静悄悄隐匿行迹不引人注意——
“请问您是……?”
“打扰了,这艘船上的客人说想见我。”
守在画舫入口的船夫慎重上下打量你一番,随后了然颔首,微微笑着让开身位。
快步踏入舱内,无心欣赏两旁雍容华贵的壁挂,你径直走到站在走道尽头守在推拉门前的墨镜男人面前。
“又见面了,枝川小姐。”
“我们见过面吗?”面对河上万齐彬彬有礼的问候,你回复的态度颇为冷漠,垂着死鱼眼顺口吐槽,“和人说话时要把耳机摘下来,这是基本礼仪啊喂。”
他泰然自若笑了笑,仍未取下耳机:“可您也没有把兜帽摘下来。”
于是你抬手褪下兜帽,望向对方脸上敷着的纱布,提出自己的疑问:“那时候为什么要撤退?”
“万事的关键都在拍子和节奏,缺之则一事无成。”他也摘下耳机,墨镜后的视线落向你怀中的叁味线,“不合拍即退,这是在下的行事方法。”
听懂其弦外之音,你轻叹口气:“与他合不上拍吗?”
“托您的福,这次实在无法尽兴。”他的语调平稳,并未显露多少遗憾。
“伊东活下来了。”你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及……谢谢你放过山崎。”
“无需道谢,那都不是在下的功劳,是您的努力救回了他们。”
“想不到你这位人斩还挺讲原则。”你终于肯露出笑容回他,“那么,可以让我见见你们老大了吗?”
他没有让步,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您灵魂的音乐十分独特,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所以想再仔细听一听。”
“哈?”
“是一段反复下沉又上浮的螺旋,吉他的旋律浸透在悲伤之中,仿佛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呐喊……有些像后摇的特点呢。”
“原来你还有这种能力啊。”心里冒出不爽,你不假思索回敬他道,“其实我也能听见你灵魂里的音乐。”
“是什么?”
“《你的老妈xx》。”
淡然的表情开始松动,万齐的脸色一瞬变得无比难看,片刻后侧过了身。
“……您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