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踮起脚透过玻璃确认无人偷听后,你转头冲他俩喊道,“那混蛋把门给锁住了,想让我们都闷死在里面!快过来把门撞开,原因我之后再解释!”
“什么——?!”
“啊啊……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夜晚的居酒屋内,你懊恼地双手捂脸叹息。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戳穿就可以了,那种货色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土方叼着烟,柔声安慰你,“真没想到我难得休个假,竟会被一群杂鱼盯上。”
“喂,你说你要怎么赔她啊?为了你这破事,她可是辛苦了一整天呢……还有我,被迫陪着你演戏,精神损失费结一下啊喂!”
服务生拿来六杯生啤放在桌上。
“我都把澡堂的修理费赔付了,你还想怎样?你今天除了跟我吵架添乱,还干过什么正事吗?连撞门的时候都冲着我的脸来……”
“那是因为我看到你这张脸就不爽啊!那头整齐清爽的头发,怕不是拿蛋黄酱当发胶使的吧?瞳孔也总放那么大,一副随时快要死了的样子!”
“不想喝我请的酒就滚啊你这爆米花头!要我在你坟前放点什么吗?红豆馅?”
“真的够了你们……我看你俩迟早有一个要把对方给砍了。”你伸手取来一杯啤酒,郁闷地一口气灌下半杯,同样开始发疯,“就因为你们在澡堂闹到这么晚,害得我必须翘班,今天的工资都没了!我又不像你们公务员可以舒舒服服地带薪休假,这破工作干一天是一天啊!”
“嘁……”坂田银时与土方十四郎互相丢给对面一个凶狠的眼刀后,总算迎来休战。
桌上的气氛安静得诡异,酒过叁巡后,你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最后一颗毛豆,终于懒懒开了口:“呐,土方。”
“嗯?”他呼出口烟,疑惑看你,脸色已经喝得有些微红,眼神迷离。
银时也朝你看来,密切关注着这对话的下文。
“……算了,还是不问了。”你心一横,把刚才借着酒劲想要问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没有勇气问啊。
无论得到哪种答案,似乎只会让这段关系变得更麻烦。
我没资格贪心,就这样维持下去吧……如此到最后,谁都不会伤心的。
面对土方不明所以的问号脸,你又喝了口酒,悲伤而乐观地想。
但有个人不这么认为——
“喜欢的话,直接说出口不就好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怕这怕那扭扭捏捏的。”银时一手支着侧脸,另一手指着土方,唐突发言道,还打了个酒嗝,“喂喂,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干着体面得不像话的活,还想把重要的人从我身边抢走,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不过……”
说着说着,他渐渐把头垂了下去,额头抵向桌面,打起响亮的呼噜。
——不过,只要能让那只漂流的蝴蝶降落。
仅仅是想让它停留在身边,再多看看那美丽的笑容,无论用何种方式……仅此而已啊。
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银时?”你揉揉他已经睡死的脑袋,轻声唤道。
没有醒来。
“话说一半就蒙头大睡,你倒是说清楚啊?”你也喝得意识不清了,对着他晕晕乎乎地嘟囔,“什么喜不喜欢的,土方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看你肯定是误会他——”
话音未落,一双手却从桌对面探过来,将你的脸慢慢扳向他的面前。
浓重的烟草味与啤酒的麦香味袭来,将你不甚清晰的感官包裹着,如潮水冲刷、后退、又前扑,如此反复。
等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离开了你的。
琥珀色的湖面泛起涟漪,倒映出烟青色的宝石,冰冷的石子投入温暖的湖水中,发出咚咚的响声,下沉后被溶化。
你听得见,那是彼此的心跳声。
在你蓦然变得呆滞的眸光中,土方十四郎深呼吸一口气,将那句忍耐已久的话倾吐而出——
“没错,我喜欢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