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也不瞒你,”神且行苍白着脸,手抚上心口,惊魂未定道:“那日苍古神殿卷阁险些失窃,的确是我做的。”
“我先前同你说过的,我在误入弥天泽之前曾四处流浪,有一天,我偶然碰上了凰族的人。”
“那两位女子在凰族里似乎身居高位,她们躲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也是好奇,便最近了听,听到她们竟在密谋如何造反,将凰女一举歼灭,把凰族据为己有!”
“什么!”鹿亦心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呼起来。
神且行连忙竖起食指覆在她唇上,微不可察地摇头,神情肃穆:“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连忙想要逃跑,可怜我法力低微,不懂得如何隐匿气息,被那两人发现了。”
“好在我流浪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单单逃跑的本事一流,却也逃了一天一夜才将她二人甩掉,我当时还为此沾沾自喜,谁曾想,她们为了追杀我竟来到了这里。”
“那天闯入卷阁并非我本意,我只是想要制造出动静,让凰女提起警惕之心,想不到竟有人先我一步,那正合我意,我连忙逃回了家。”
“只是凰女不仅没提起警惕之心,还将我当成了贼,四处搜查我,”神且行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我就知道,我原是不配让任何人信任的。”
这么离谱的瞎话他说完都觉得心虚。
不过看小鹿仙那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她似乎又相信了。
神且行觉得就算他说明天太阳会从西方升起她都会信。
谁说他不配被信任了,小鹿仙这不是正哭得一抽一抽的么。
“对不起且行哥哥。。。。。。”鹿亦心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其实那天是我叫侍卫来的。”
“我那天夜里没有睡着,看你大半夜出了门我心生疑惑,便一直跟在你后头,结果你去了苍古神殿,又一路通往卷阁,我以为你要做坏事,所以才把侍卫引来了。”
原来那天真的是她。
神且行套话的本事可谓一流。
他掌心贴住胸口,逼出一口污血,顺着剧烈的咳声喷了出来,鹿亦心信以为真,被他吓呆了,连忙掏出手帕印在他唇角,哭着大喊:“且行哥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你是不是要被我气死了!”
“无妨,”他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颤着呼出一口气,“离开弥天泽的两个多月里,我遇到了无数妖物,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想要了我的命,我每一天都活在九死一生的不安中,却不敢回来。”
这两个月里他的确遇到了不少妖物不假,但却是他挨个手刃了它们,将它们的妖力转化为神力据为己有。
这法子虽见不得人,却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快提升修为的方法了。
只是妖力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无论多么强大的法力,转化为神力之后,也只剩下那稀薄的零星一点了。
就算是聊胜于无吧。
“那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凰女吧,”鹿亦心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凰族好像已经离开了,反正我这几天没再看见她们过。”
而且她也不知道梧桐木在哪里。
“小鹿仙,你是个好孩子,”神且行抚了抚她的长发,叹息一声,“就算我们告诉了凰女,你觉得以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她会相信我们吗,不说我们有意抹黑凰族就算不错了。”
鹿亦心懵懂地点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且行哥哥,你和爷爷曾经相识吗?”
“我与森王怎会相识,”神且行心中一跳,多看了她一眼,“怎的突然这样问。”
“那天你走之后,爷爷来找我了,他问我知不知道闯进卷阁的人是谁,还说都是些陈年旧事。。。。。。”
鹿亦心抓了抓头发,懊恼地小声嘟囔,“我可能太笨了,我听不懂爷爷的意思。”
看来森王已经察觉到他在小鹿仙这里了。。。。。。
不过神且行并未将森王放在眼里,因为他根本不会让森王找到他存在于此的证据。
“我也听不懂,”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也许是森王认错人了也未可知。”
鹿亦心接受了这个说法,因为她蓦地回忆起昭昭那天提到的龙族,但神且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龙。
他明明是鹿嘛。
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竟连龙和鹿都分不清了,鹿亦心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