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年瞳光震荡,呜咽一声,扑进荣玄玉怀中。
荣玄玉双手微抬,终究没去阻止。
微风徐来,枝叶簌簌,青年将alpha抱得紧紧的,日光投影下一对壁人的身影。
玉兰树后,一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青年唰得转身,瘫软地滑坐在地上。
他胸膛快速起伏,眼泪一瞬间从眼角落了下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不知过了多久,花园又陷入一片鸟语花香的静谧里。
蒋不离指尖突然动了一下,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身子,一寸寸朝外挪步。
不过几天时间,他更瘦了,以至于显得有些病态。
维持一个姿势太长时间,蒋不离的腿一阵僵麻,只能勉强一瘸一拐地迈步。
当他走出一个偏僻的拐角时,身体倏地一颤。
待余光聚焦,渐渐看清墙角后的人,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跳剧烈得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荣玄玉双手抱肩,一条腿曲起反踩在墙上,另一条腿肆无忌惮地伸直,抵住青花石路面。
她微微垂首,听到脚步声后从容不迫地直起身。
很显然,她已经恭候多时了。
蒋不离胀痛的脚踝一阵阵鼓动着,他僵涩地咽了咽,抬起右脚企图离开。
青年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心中惶恐阵阵,一身黑衣形容狼狈。
然而,最让他害怕的还是应验了。
身后传来朝思暮想的嗓音。
她声音淡淡的,一如既往:“蒋不离。”
在颁奖典礼的时候,荣玄玉就发现他了,隔着很远一段距离,都能发现他消瘦了不少。
荣玄玉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她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懂别人。
就好像她弄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的眼睛既能说爱,又能说恨?
荣玄玉不懂,但她忘记了蒋不离也不懂。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想了几天,勉强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她默许了蒋不离跟来。
风过树梢,枝叶轻轻地揺,蒋不离一刻也不敢回头。
他怕荣玄玉的薄情寡性,也怕自己自甘堕落,心甘情愿做她的情人。
“蒋不离。”
做了再多思想建设,也抵不过这一声砸在心头。
蒋不离心跳骤停,一阵天旋地转,骤然失去了知觉。
等到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车厢后排,窗外景色飞速倒退。
蒋不离恍惚一瞬,倏地向左侧望去,只见荣玄玉正靠在不远处假寐,听到声音后,侧目看过来。
蒋不离瞬间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医院”,荣玄玉抻了抻腰,继续解释,“我带你去校医室,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但保险起见,再送你到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喔”,听着荣玄玉客套的回答,蒋不离的心跳渐渐沉下来,没了一开始的窃喜。
两人保持缄默,蒋不离一声不吭地跟着荣玄玉排队挂号,缴纳费用。
直到跟着荣玄玉到达科室门前,他才忽的发现‘内腔科’大大的标牌。
顾不上其他的,蒋不离猛得拽住荣玄玉的衣袖,脸颊爆红,语气低而急促:
“不、不是这里,这是omega验孕的科室。”
闻言,荣玄玉疑惑挑眉,以为蒋不离讳疾忌医,一板一眼地说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