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回头瞧她。
红鱼嘻嘻哈哈,去搓他的脸,“我在调戏你呢。”
少年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水,“我知道,我让你调戏。”
红鱼耳朵‘轰’的一下熟透,“臭花孔雀,不知羞!”
她表现得很正常,正常得有些过分。
她不会跟他提起关柏和陈袅娘,亦不会说起徐家父子,仿佛这些人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可是到了夜晚,她会做噩梦,不停地叫着阿爹阿娘,最后哭着醒来。
他只能坐在她床前给她吹箫,期盼她梦中祥和安宁。
而她大多数时候醒来,都只会悄悄抹掉眼泪,嗔闹着埋怨他:
“做什么,大半夜的,倒吓我一跳。”
然后突然凑到他面前吐热气,“这么喜欢跟我待在一块儿啊?一刻都离不开?”
边说着手边不停地往他衣领里摸。
通常情况下,他会往她嘴里塞颗她最喜欢的糖,接着给她吹箫,即便他的萧技平平,她仍是不嫌弃,能慢慢安然入睡。
偶尔几次,她会在醒来后不同他说话,翻身闹脾气,他问她怎么了,她就撇着嘴淌眼泪,说梦到他喜欢上旁的姑娘,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很是叫她伤心。
他颇有些无奈,抱着她哄小孩子似的,“我只喜欢你,鱼姑娘。”
她听得满意了,才会睡下。
然后第二日,继续没事人似的同他逗笑,拉着他逛街买衣裳,把自己和他,连同飞琼都打扮成花孔雀。
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到处寻些小玩意儿逗她开心,可却被她嘲弄:
“青溪,三岁小孩儿都不玩儿这个啦!”
他比着她个头笑:“那我们鱼姑娘是两岁小孩儿。”
她被气笑,在榻上伸腿踢了他一脚。
他闷哼出声,她这才脸色大变,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主动双腿夹着他腰,抱着他脸亲。
“我错了青溪。”
少年的身体是那样敏感,他僵着身子喊她下来。
她开始说不,等察觉到什么,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忽然道:“青溪,你想做我相公啦?”
最后是他落荒而逃。
待到她瞧不见的地方,他才慢慢掀开衣领,露出她刚才踢到的左肩。
那里的肉已经烂了一大片,并且还在扩张。
他的毒,当真解了吗?
不远处,有几双暗处的眼睛静静盯着道观,宋蒙叹了口气,问手下:“今日是二月二十几?”
“三月初一了,太傅。”
“再等等。”宋蒙说,“待到过几日杜鹃花开了再动手”
“让他们好好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