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柯明白她应该有很多话和家里人说,于是不想打扰。
“去吧。”程南柯看她。
“那你,在楼下等我。”金菲雪走在雪地里,步伐缓慢。
“嗯,等你。”程南柯望着她的背影。
看她走进电梯里后身影消失不见。
金菲雪四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走在不熟悉的走廊里,仰头看着一个个门牌号才确定自己没有找错,手上礼盒沉重得都有些勒手腕了,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忐忑。
她祈祷开门的会是母亲。
门铃按响后,金菲雪僵硬得扯出了个笑容,幅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门开了。
她的父亲金秋平开了门。
两人显然都愣了下。
金秋平晚年的身体有些发福,头顶已经满是白发,看起来比同岁年龄的人要老很多,他已经不如年轻时候硬朗了,只是嘴还是说出伤人的话。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站在门前的是那个时隔十年都没有回家看过,扬言着断绝父女关系的白眼狼。
很快,金秋平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他抬手用食指指着金菲雪,咬牙切齿半天,声音陡然:“你,你滚,你滚!”
只是他开门留的缝隙,金菲雪早就将屋内摆设打量了个遍。
原来她的弟弟长大结婚了呀,柜子上有他的结婚照,母亲呢,怎么没有看见妈妈的身影,饭桌上还想摆着饭菜,是刚吃过饭吗,装修风格还不算老陈,应该是弟弟帮他们挑的,拐角台子上有些药盒,她眯了眯眼看不清上面的字。
转而就被金秋平的声音震回了思绪。
金秋平指着她痛骂着“白眼狼”,让她滚。
金菲雪抿着唇,思绪难掩,话没有开口,泪就顺着眼眶流了出来,那一声“爸”还是没有开口。
“啪!”门被关上了。
她疲惫地靠在门旁的墙壁上,整个蜷缩着坐在门口,冰冷漆黑的夜晚,她也曾无数次被关在门外挨冻着。
“爸爸我听话,我不贪玩了。”
“求求你了,开开门,我乖乖练习,我会拿冠军的。”
“不要关我一个人。”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彻底被击碎。
面前多了个人影,金菲雪缓缓抬眸。
是金良雨,她的弟弟,身边还站了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应该是他的妻子,也是她的弟媳。
这些年,她错过好多。
连弟弟最重要的场合,都没有见证过。
她这个姐姐当得也好失败。
金良雨以为家门口蹲了个流浪疯子,还准备让老婆躲远些,走了几步,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姐。。。。。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