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青蘅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她浑身冷颤,疼意蔓延到骨子里绞杀着。
疼痛。
这个词不该离她这么近。
腹坠坠如同刀绞,有条蛇钻了进去在啃她的血肉,好疼啊——
青蘅试图攥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手去。
赵元白去哪了,不是说要杀了老太爷吗,他为什么杀得这么迟,这么迟,非要等到她受苦受罪,说着珍惜的人却消失到不知哪里去。
她太傲慢了,竟然觉得靠美貌就能逃离这里。
是什么给了她错觉,让她觉得自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过如此下场。
好疼啊。
柴房的门闭拢,屋外的光被挡在了门外。
烧红了脸的马奴们跃跃欲试,青蘅艰难地爬到角落里去,强撑着说:“我是三少爷的女人,不想找死,就离我远些。”
但马奴们近乎神志不清,顾不得那许多了。
有一人攥住了青蘅脚腕。
完了。
她想。
太狼狈了,怎么会就烂在这里,怎么可以就烂在这里。
她还没走出汤城,还没能去好些地方看看,怎么就折在了小小的柴房里。
不是都喜欢她吗,不是足够美貌吗,不是说她妖精吗——
她为何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碰我。滚啊。
娘,阿娘,你快把他们赶走,娘,快把他们赶出去。
娘,你在的对么,你在我身边的,你帮我把他们赶走好不好。
我不要如此狼狈如此屈辱地死去,我会投不了胎的,会变成冤魂野鬼游荡,我再也不能晒太阳了。
娘,阿娘,救救我,快抱我出去,去哪里都好,接我到你身边去。
娘,给我一把剑,给我一把火,给我力量啊——
纵使拼了命地挣扎,青蘅仍是被拖了过去。
天旋地转,青蘅烧着了。
刻骨的疼泛滥成灾,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梦。
在手扒开她衣裳之前,一个马奴晃了晃头,站了起来。
他克制着翻涌的欲望,面色潮红,尽力冷静。
上前抱起一根粗木,狠狠地砸开了不轨的同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