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太子等于成功了一半,四爷当即将手边事务一推:“走,我替二哥讨回公道。”
平时四爷忙起来午饭都顾不上吃,今天竟然提前下衙了,户部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太子就是太子,太子一来四爷就跟着走了。”有人伸个懒腰,准备有样学样,下个早班。
很快有人品出不对:“你们还记得上回四爷提前下衙,发生了什么吗?”
“递上一份免收秋粮的奏折。”立刻有人哭丧着脸回答。
那人循循善诱:“你们猜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长命办完四爷交代的事,出来正好听见有人这样问,非常贴心地说:“爷又在写奏折了。”
众人心中同时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奏折?”
长命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大:“告诉你们也无妨,是催缴国库借款的奏折。”
户部众人仿佛被焦雷劈中,长命从他们身边经过都没反应。
另一边,姜舒月听说四爷回来了,还有些惊讶。当她看见太子,立刻就不惊讶了,还当着太子的面让冯巧儿回避。
“老四,你看她,是不是很过分?”姜舒月当面让冯巧儿回避,太子就当面告她的状。
对上四爷的眼,姜舒月自有一番道理:“这里是皇宫,不是雾隐山田庄,请太子自重。”
这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这里是皇宫,他是太子,他想见谁就见谁,想带谁走就带谁走。
可太子撞人在先,之后又微服私访骗人,见到姜舒月总是有些理亏:“老四,你怎么说?”
四爷没有正面回答,安抚地看了太子一眼:“二哥稍坐,我先进屋把朝服换了。”
太子知道换朝服是假,把四福晋叫进去说话是真:“行吧,你快去快回。”
又虚张声势:“别让爷等太久。”
最后一句是给老四壮胆气的。
四爷领着姜舒月进到内室,拿出一本奏折给她看。两人既是事业伙伴,又是夫妻,姜舒月也没客气,展开看了。
“这事能成吗?”她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四爷追缴欠款能成,可历史中这件事并不是四爷本人发起的,而是皇上交办的差事。
饶是如此,仍然闹出不小的风波,得罪了一干王公大臣不说,彻底让四爷从冷面王爷变成孤臣。
对了,历史上四爷追缴欠款的时候,已经是雍亲王了。
而现在只是一个贝勒。
没有皇上的授权,没有足以威慑的爵位,这事难办啊。
忽然想到太子,不等四爷回答,姜舒月的眼睛亮了亮:“你把太子拖下水了?”
四爷抬手,姜舒月颠颠跑过去伺候他更衣:“这是好事,利国利民!”
朝廷打了十几年的仗,如今又要打仗,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姜舒月人微言轻,无法左右朝廷的决定,只能冒险掏出高产粮种,试图减轻民间疾苦。
四爷在农事司筹集军粮,后来到户部,又负责筹集军饷,并没有因为她是后宅女子就三缄其口。
正相反,四爷的分享欲特别强,什么事都会与她说。偶尔遇到难题,还会同她讨论,甚至采纳她的建议。
因为皇庄的春玉米大丰收,再加上另一个皇庄的夏玉米,军粮的缺口算是补上了。
但军饷的问题又来了,而且更艰巨。
受农时所限,姜舒月有赚钱的法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
追缴欠款是目前唯一来钱快,且不会对百姓造成二次伤害的办法。
有太子全力支持的话,很值得一试。
而且向户部借钱这事,现在不显,等到皇上晚年,积重难返,差点把国库掏空。
更可气的是,有些人根本不差钱,却因为借钱的人多了,逐渐形成一股风起,当官的不向户部借钱,就是装清高,在官场都混不下去。
如果把这种歪风邪气扼杀在摇篮里,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更有利于四爷。
现在动手,一来有太子帮忙,压力更小,二来得罪的人也少,省得即位前还要接下烂摊子,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