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晚上,他觉醒了异能。
有时候白却在想,如果他当时发完烧过去参加宴会,如果他多坐十几分钟的车程……
似乎也无法改变什么。
在末世,幸存者的眼泪可以粗暴地归为无病呻吟,因为悲伤也只是毫无价值疯狂滞销的奢侈品,在毁灭与生存为主题的宏观叙事下值不起半块面包。
白却早就学会了不去浪费情绪。
“我只想平平淡淡地活着……”背上的雄子忽然轻轻说起了梦话,休洛斯挑选慕斯蛋糕的脚步一顿。
“平凡普通地活下去……”白却的嘴唇凑在他的脖颈间,呼出的气息让痒意顿生,雄子好闻的气味让休洛斯身体有些发热。
休洛斯本想叫醒他,但白却缺自顾自地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蹭着他颈侧敏。感地带,搞得锁骨那一块肌肉都下意识绷了起来,红了一大片。休洛斯凌厉的眉微微拧起。
怎么真和幼崽似的,随地大小睡就算了,还会说梦话。内容还很孩子气。
“我不要再杀人了啦……”白却突然蹙眉,整个往休洛斯的颈窝里钻,“真是的,血会弄湿我的头发。”
“人”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人”?雄虫崽想吃“人”这种食物吗?
休洛斯在自助机器里买完了草莓巧克力慕斯,坐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把一大只的白却抱进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思考。
“头发——”白却又黏黏糊糊地喊了声。
还好这里是独立的休息室,没有其他虫在,否则他雄主叫这么一声不论什么雌虫都得被吸引过来,杀虫埋尸对现在的休洛斯来说是件有点麻烦的事。
他像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一直在嘟嘟哝哝,大多数词语休洛斯听不懂,他一直拍着白却的后背试图用这种哄吐奶的幼崽的方式让他安静下来,但这是徒劳无功。
啧。
麻烦的雄虫崽子。
“雄主,”休洛斯低头凑近白却的脸,黑发垂落,血红的瞳孔竖起,“你再不醒,我就在外面强。奸你了。”
“嗯哼。”白却偏开脸,继续睡,嘴里还在哼唧说着他的头发太长了碰到脸好痒。
头发是出门前那只宠物章鱼替他编的,很明显触手不太擅长这件事,辫子松松垮垮,如今已经彻底散开了。
“……”
休洛斯危险地盯了他半天,最终认命地伸出手,帮白却把散落满肩的头发编了起来。
他提枪握炮的手做起这种细致活儿也并不含糊。最后编好,白却便不再喊着他的头发,脸埋在休洛斯小腹里,整张脸睡得红扑扑的。
“……”休洛斯看着这只对他毫不设防的雄虫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还没有过反应的新终端忽然响起来电铃声。
铃声持续很短,大概两秒,便自动挂掉了。
休洛斯看了眼白却,确定他不会立刻醒来,便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打开了终端。
来电是一串逃过信号监测的不可视号码,另外有一段备注:【我。镜原。世界第二杀手。虚弱。打钱。】
休洛斯:“……”
有病。
休洛斯回复:“要来滚过来。”
对面回复也很快:【没钱。快死。了。】
休洛斯:“那就死。”
【不能。老大。首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