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南煦闭上眼,骤然出声。穆席将手机放进兜里,怀疑的目光落在南煦身上。心底直犯嘀咕,不应该啊,南煦怎么这个反应?按照他对南煦的了解,现在应该怀疑莫莫逃跑了。毕竟之前莫莫说好了只去两天,现在突然说要延期,再加上莫莫有那么多前科,无论搁谁都会多想。南煦怎么这么平静?“累了就睡一会吧。”苏秋心起身,扶着南煦躺下。“别强撑着。”苏秋心低声劝慰,“莫莫现在应该正忙着呢,估计没时间接电话。”“你睡一觉起来后,她应该就休息了。”苏秋心拉着被子,小心翼翼地盖住南煦,又掖了掖被角。穆席迷惑地盯着面色毫无波澜的南煦。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穆席面色紧绷,“你没其他要问的了?”南煦像是没听到似的,眼皮都没动一下,完全忽视他刚刚的问话。穆席凑近了些,再次开口,“不想知道莫莫什么时候回来?”南煦依旧没反应,呼吸清浅又规律。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嘶……”穆席嘴角一咧,探究的目光落在南煦脸上。“行了。”苏秋心拉着穆席起身,“让小煦睡一会吧。”“他折腾这么久了,估计也没什么精力了。”苏秋心推着穆席往外,“让他安静地睡一会,你也去休息休息。”“一忙完就往这里跑,也辛苦你了。”穆席被她推着往外,脚下不停,脑袋却忍不住往回看。无声呢喃,“不可能啊,情绪这么稳定?”他都已经预料到南煦会偷跑了,还让人将他绑起来了。没想到南煦这次前所未有地镇定。不吵不闹,乖乖修养,甚至连话都很少。太像一个正常人了!可南煦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啊!这愈发让穆席觉得诡异。砰!门关上了,隔绝了穆席的视线。苏秋心还推着他往外走,嘴里絮絮叨叨地,“走吧,走吧。”穆席怪异地瞥了苏秋心一眼,心底升起一抹疑虑。难道苏秋心和南煦达成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共识?触及到苏秋心苍白的脸色,还有颤抖的双手。穆席又将这荒唐的想法压了下去。苏秋心好歹也是南煦的亲生母亲,不可能不顾南煦的身体,任由他作天作地。穆席甩了甩脑袋,侧身躲开苏秋心的双手。“我没事阿姨,您要是累了,我让人送您回去休息,或者让人在这一层收拾一间干净的病房,您将就着歇一会儿。”话音刚落,穆席挥了挥手,立刻有人窜出来。恭敬地弯腰,示意苏秋心往走廊另一边走去。苏秋心眸色一凝,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跟着去了。她的背影颤颤巍巍的,身旁的人想去扶,却被她摆摆手拒绝了。穆席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病房内,只剩南煦一人。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床上人紧闭的双眸瞬间睁开。漆黑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上方的天花板。南煦动了动手腕,面无表情地撑着床铺起身。“跑了。”南煦眼尾猩红,硬生生从苍白的唇瓣挤出两个字。晦涩的视线移到门口。“这一次……”南煦喉间哽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你离开?”“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通红的眼眶落下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滴在纯白被套上,绽放出一朵朵深色的花。南煦只觉得眼前骤然一片黑,所有事物都变得虚幻起来。身上的止疼药似乎失去了效果。不止是伤口,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甚至连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疼痛。输入血管的药物,仿佛不是治愈他的良药。而是最阴险的蛇毒,腐蚀他,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消灭在天地之间。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的疼痛却越来越清晰。他死死握着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浑身的肌肉紧绷,裸露在外的皮肤暴起青色的血管,甚至能看清里面流动的血液。他死死咬着下唇,将呜咽声吞了下去。病房里很静,只能听见泪水滴落在被子上的声音。又轻又缓。“咳咳……”南煦压抑着嗓音,还是忍不住咳出声。嘴角溢出鲜血,说不清是他吐出来的,还是咬破了嘴唇。——a国酒店。莫莫面对着屏幕,指尖覆在键盘上,半晌没有动作。“莫律师?莫律师?”陈惜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莫莫面前的桌子,试图唤回她的思绪。莫莫眼眸一颤,懊恼地闭上双眸。一手撑着额头,按了按凸凸往外冒的太阳穴。“抱歉,我走神了。”她歉意地开口。陈惜体贴道:“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已经一整个下午了。”“而且您来的路上估计也没休息好。”“下了飞机就开始工作,一定很累的。”“我没事。”莫莫深呼吸,摆了摆手,再次将视线落在电脑上,“继续吧。”陈惜迟疑地望向她,“可是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莫莫睫羽微颤,端起一旁的咖啡,一口闷了。“时间不够了。”莫莫丢下这句话后,示意陈惜继续。莫莫说完后愣了一下。她也不清楚,自己说的是案子的时间不够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她没精力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再次将注意力投入屏幕。陈惜望向墙上的钟表,下午六点半。确实不够了,莫律师晚上还得休息,她要快点。接下来,她的陈述里没了自哀自怨和哭泣。——e国,南煦的病房内。窗子开了条缝,风顺着缝隙吹进来。空空荡荡的锁链在轻风的吹拂下,挂在栏杆上荡起了秋千。:()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