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在画什么?”她看见桌上铺开着的纸,不由得好奇。“你。”苏君屿笑了笑,他牵住她的手,带她走到桌边。“很久之前就画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他道。看着画纸上惟妙惟肖的少女,林枝奈的心一颤。“你什么时候画的?”“大约是春节前后开始动的笔。”苏君屿说着,将林枝奈抱进怀里,接着在椅子上稳稳坐下。林枝奈的手堪堪划过纸张上,那双灵动的眼眸。更像是她现在的眼睛。可苏君屿却说,这幅画是他从春节时开始做的。春节那时候,林婉星已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你画了多久?”她问。“两三个月。”苏君屿捕捉到林枝奈眼中的错愕,轻笑道,“我最后画的眼睛。”“本是打算在及笄的时候送给你作礼物。”“我及笄的礼物,不是玫瑰花田吗?”林枝奈下意识地问出了口。然而,尾音还未落下,她就感到后悔不已。世子府里那片玫瑰花田,想来肯定是给她的,这并非她自作多情。只是既然苏君屿说他准备的及笄礼是幅画,那么……她听到苏君屿微微叹了声。此时两人靠的极近,她甚至能感觉到耳边痒痒的。“那是为世子妃准备的。”如果他的计划万无一失,她在那时就会成为他的世子妃。林枝奈也同样想到了这点。“无论如何,我还是做了你的世子妃。”她急急忙忙地将话题转换,“所以我们现在应该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说完,她将手握成拳,朝苏君屿的手心靠了靠。“嗯,也是。”眼见着怀中人坦然接受世子妃的身份,他颔首微笑。然而,一想到眼前之事,苏君屿虽然还在淡笑着,但他的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讥诮。“想来我父王,是打算把瞒着我的秘密带进棺材里。”这在林枝奈听来,苏君屿弑父已然成了板上钉。她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他。自从林茵茵一事后,苏君屿渐渐地变了。他在逐渐将他的本性释放出来。要不是她早有心理准备,还真得被他吓到。念此,林枝奈终于想起快被她遗忘在小角落里的系统。如今她能这般从容地接受苏君屿,系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系统,有没有什么奖励可以让我提前使用?”“没有。”脑中的机械音斩钉截铁地回道。……算了,她是多想不开才会去指望系统。“我也想知道我父王当年将我送往京城,可有过一丝悔意。”面前的苏君屿将她的心思拉回来。这也是林枝奈一直没能想明白的事。即使淮南王手握兵权,会遭天子质疑,但大安帝王从未提及过要让世子进京之事。而且据林丞相所说,大安上任君主与淮南王乃是一母同胞,所以才会放心地将兵权交给他。继王妃是在苏君屿离城半年后才嫁入王府,所以林枝奈推测这完全是淮南王擅自做下的决定。被亲生父亲如此残酷地对待,苏君屿能长大成人就已是幸事。至于,他长歪这件事。此时,林枝奈充分地发挥自己没心没肺的特质。她用余光打量了一番苏君屿的绝色容貌,再次自我安慰道性子这种东西又不会遗传。不过,林枝奈并不喜欢在他面上看到沉重的表情。“阿屿……”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身后之人眸间的戾色霎那间消失不见。见状,林枝奈的嘴角翘起,做出个满意的神情。这让苏君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对他来说,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在京城遇见了她。—三日后便是继王妃的生辰。为此,这几日淮南王和继王妃都会在城中开仓放粮,接济贫民。同时,他们包下了城中所有的酒楼,来摆免费的宴席。这也是林枝奈在路上看到大批非淮南城本地人拥挤而来的原因。不仅能尝到免费的大餐,还能领取免费的粮食,更甚者,也能亲眼见一见淮南王与王妃的尊容。“你父王可真有钱呐!”林枝奈听后,感叹淮南王的财大气粗。“可惜,他有钱也不知该如何花。”苏君屿顿了顿,“你觉得这王府如何?”此时,林枝奈和苏君屿正端坐在院落的一角,弈棋。听到对方的话,她看了看四周一览无遗的平地,除了空旷,脑中再也想不出任何形容词。就算这是招待宾客的院子,但连树都不多种几棵,实在是太随意了些。“比起相府和你的世子府,是差了点。”林枝奈想说差很多,但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