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岁岁,你不要我了吗。”“妈,我出去一下。”今朝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去哪里啊?马上要吃饭了。”“我想玩摔炮,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摆摊呢,买两盒去。”“去吧去吧,多买两盒,我也想玩儿呢。”今立源从厨房里钻出来,手上还拿着饺子皮在包。“好嘞。”邵珩见今朝出了门,几步小跑到今朝面前,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她。今朝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制止了邵珩的动作。“走远点说话,这里我爸妈能看见。”邵珩默默跟在今朝后面,一直出了别墅小区,今朝家这边的别墅区不在郊区,在遥市的热闹地带。外面有一些卖烟花爆竹的小摊贩,今晚是除夕,城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跟我爸妈说我是出来买摔炮的。”今朝解释了一句,又转过头对小摊贩说,“拿五盒摔炮。”“你玩吗?”今朝蹲在地上问邵珩。“…玩。”“那再拿一盒吧。”今朝一共拿了六盒摔炮,递了100块给摊主,说了句不用找了。摊主人很耿直,送了一把仙女棒外带一个打火机给他们。两人在旁边的空地上解决了仙女棒,挥舞着转瞬即逝的花火,在不太明亮的火光下,今朝看见了邵珩满眼的猩红。今朝一直不说话,邵珩忍不住开口了。拿着仙女棒说话的样子有种违和的滑稽,邵珩却顾不得这许多,他很着急,很焦虑。“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你别离开我行不行。”“我想了很久,结婚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但如果结婚反而要失去你,那我宁愿不结婚。”“你别不要我行不行。”去找他吧想说的说完了,邵珩有些词穷。仙女棒燃尽了,今朝又拆了一包摔炮。邵珩心里非常的没底,他总觉得等摔炮玩完了,今朝就要宣判他的死刑了。于是他试探性地去牵她的手,在他指尖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动作幅度很大,好像把他的手当成了一个摔炮,狠狠地摔了出去。邵珩的手背被今朝反甩的手打到了,他的手背顿时泛红。他却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在指尖轻轻吹了吹,“是不是打到了,痛不痛?”今朝的眼眶迅速涌上一层水雾,这一刻的委屈无处可藏。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邵珩把今朝按向自己的胸膛,胸前的衣物很快被她的眼泪浸湿,心脏那一块冰凉一片。“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哭。”今朝的眼泪让邵珩手足无措,但好像又有点开心,“是我错了,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吧。”今朝轻轻推开邵珩,离开了他的怀抱。“邵珩,我不结婚,我不能给你会爱多久的承诺,你确定这样阅后即焚的感情是你要的吗?”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既可怜又残忍。邵珩瞳孔微缩,嘴唇嗫嚅,他其实在心里有过侥幸,如果不婚是和他在一起之前的决定,那未来是不是也有可能“岁岁,我也不行吗?”今朝沉默着。她看着她曾经以为没有任何事能够惊动他眸色的少年,眼中的不动声色全部变成了慌乱,眉头也不再舒展,身体的姿态仿佛带着祈求。这一刻她分不清坏的到底是邵珩还是她自己,可能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这么一想,又有点把自己逗笑。在沉默中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没关系,你让我爱你就好。”两人都有直觉,这样是不对的,勉强在一起不过是给炸弹装了一个延时装置。然后他们一起把带着延时装置的炸弹埋在了地底下,他们清楚地知道总有一天,地底下的炸弹会炸毁他们的家,所以自欺欺人地在埋炸弹的地方又种上了花,在爆炸来临之前,粉饰太平地过下去。此时的两个人都没了生意场上的杀伐果决。多欢喜一刻,便能少难过一刻。这么想来,还是赚的。今朝让邵珩去家附近的一间酒店开了房,她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必须得回去。今天是除夕,她要陪家里人。邵珩没有傻到问自己能不能去他们家住,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自己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情人。互相没有联系的那几天,邵珩想了很多,他不知道今朝不婚的原因是什么,听起来她并没有经历过父母离婚、或者父母的婚姻貌合神离之类所带来的不幸。如果是别人说自己的不婚,邵珩会以为那是自己想多玩几年,或者压根不爱对方的借口,但他知道今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