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王不会像她那样睡一个长长的午觉,但午膳后也会换掉早朝时的龙袍,小憩片刻。慕月奚脚步不停,冲进了东次间?他的卧房。玉白锦袍搭在椅背上,玄黑龙袍已经脱了下来,男人穿着白色中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的大床上并没有挂帐幔,慕月奚毫无阻碍地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抱怨:“陛下,您怎么把姬若娆给放走了?!”黑眸睁开,兴许是因为在闭目养神,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只?余一片平静。“姬郡主受了伤,在家里会照顾得更精心。”他温声解释。“可是姬郡主受伤是因为我,您把她放回家里了,我就没办法照顾她以表达歉意了!”“你是无意的,无需歉疚。”萧御缜违心地安慰她。“我歉疚我很歉疚!”慕月奚非常蛮横,“您把她弄回储秀宫来嘛。”“不行。”姬若娆脚踝手腕全都伤了,他再把人扣在宫里说不过去,更别说都放回家里了还要?叫回来。“弄回来嘛弄回来嘛!”慕月奚扯着他的胳膊。男人只?穿了白色中衣,被她这么一扯,衣襟不可避免地歪斜了,露出一小片光洁健硕的胸膛。萧御缜低头看看:“……”慕月奚脸色一僵:“……呃,对不起。”她轻手轻脚地帮他把衣襟理好?,还安抚地拍了拍,“不冷哈。”这么一打岔,让姬若娆重新回宫的话头就不好?再提。慕月奚很不甘心,“陛下您看,姬亲王、慕郡王都不用上课,姬郡主也回家去了,那我是不是也不用上课了呀?”萧御缜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小丫头也太懒了。想?当初他年少时,上书房的功课那么重也从来没落过一次,除此之外,还要?习武、学习排兵布阵、跟着父皇早朝学习处理朝政……哪怕后来跟着父皇上战场,刀光剑影地过完一天,夜里还要?点着蜡烛学习到子时初刻。而小公主呢,上午甜甜得睡到自然醒,有时候他都上完早朝了她还没起床,中午也要?睡个香香的午觉。一天下来睡得精神旺旺的,每天上课才两个时辰,害怕累到她,他还特意把两个时辰分开上午和下午。就这,她还总想?着逃课。别人不上课,她也不想?上课。也不看看姬郡主为什么不能上课,齐郡王又为什么不能来上课?兴许是他的表情?泄露了心里的想?法,小公主不高兴了,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臂,白软软的脸颊鼓了起来,乌黑圆润的眼眸中写满了不乐意,“不就是受伤吗?受伤的人就不用上课了吗?好?像谁不会受伤是的!”萧御缜心头一跳。就小丫头这偏执任性的性子,没准就真的故意受个伤,来逃避上课。“慕月奚。”男人正色道。“干嘛?”“你要?是敢故意把自己弄伤,朕就让姜嬷嬷来龙极宫。”“……来龙极宫?干嘛?”慕月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你受伤了躺在床上,姜嬷嬷就守着你,一天十?二个时辰,毫不间?断地给你上课。”大帝王说着话,神色严肃。他本就是冷峻清贵型的长相?,这样板着脸说话,显得格外肃穆,似乎一言九鼎,下一刻姜嬷嬷就要?凭空出现了。慕月奚被吓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你、你还是人吗?我都受伤躺床上动弹不得了,你还让姜嬷嬷给我上课?还守在我床边,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见断?!”慕月奚越想?越生?气?,扯着他的胳膊控诉:“你还是人吗?是人吗?!”衣襟再度被她扯歪,萧御缜长眉一皱,握住她的肩膀轻轻一带,慕月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身体一轻似乎飞了起来,下一刻,她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男人黑眸幽深,似乎燃起了两团幽幽火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慕月奚。”“……嗯?”慕月奚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某种危险。“我是人,还是个男人。”他声音低沉,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莫名好?看,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慕月奚慌乱地移开目光,却?发现他的胸膛又露出一线,隐约能看到整齐排列的肌肉,“……?”男人将她劈头盖脸地抱在怀里,慕月奚的脸被压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蓬勃热意,还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唔唔——”他抱得太紧了,她的脸都被挤得变了形,慕月奚挣扎几下。“你要?是不想?睡,咱们就做点别的事情?。”男人声音暗哑,意有所指。慕月奚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