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心口却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一般。“这人起先一直是神志不清的状态,每日需要大量的药材吊命,还要人每日为他输送灵力,宝儿的父母原也是宗门出身,修为不算低,便日日悉心照料。”“这人清醒过来后,说自己叫巫池。”天微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巫池得知宝儿的父母愿意收留自己,自是无有不应。”“宝儿以为自己有了一个时时关怀自己的兄长,加上巫池有意接近,便与巫池日渐亲密。”“然而巫池只是在等待时机。”天微忽然抬起剑横在阳晋面前,“巫族人的阵法极为诡谲,他竟然早在记起自己名姓的那天,便谋划着在家中布下阵法。”“宝儿父母被杀那日,正是阵法落成之时。宝儿的父母受阵法影响,自相残杀,最终宝儿的父亲变成了方才诸位看到的那副模样,而宝儿的母亲也在自己的道侣身死的瞬间清醒过来。”“她记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发现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道侣,在惊诧之际,被阵法抽取了所有的灵力,瞬间丧失生机,宝儿的父亲也不能幸免。”“宝儿亲眼看着阵中灵力涌入巫池体内,他从原本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变成了将要突破金丹期的修士。”锋利的剑刃在阳晋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却是神色未变,仿佛事不关己。“巫池本想杀了宝儿一举突破金丹期,但恰有大能游历至此,顺手将她救了,同时打伤了巫池。”天微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可惜巫族人功法诡异,巫池即使是面对大能,也能全身而退。”“宝儿被大能带走收为亲传弟子,苦心修炼之后终于到了元婴期,她返回昔日故地,欲为父母报仇,谁知当日杀了她父母的人却是更名换姓。”天微与奇明对视着,莫名的,奇明几乎已经猜到了天微后面的话。“巫池拜入婺郢洲第一大宗萍息宗掌门仙尊门下,拟号阳晋。”天微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萍息宗弟子纷纷哗然。静默几息后有人大声反驳:“你胡说!阳晋师兄拜入萍息宗时分明说自己无父无母故而无名无姓!”天微压根没理他,倒是有别的弟子立刻出声呵斥:“你是白痴么?这不正好说明他身上有异常的地方?”“宝儿怒火攻心,便在萍息宗山下守株待兔,恰逢阳晋带着弟子下山除恶,她竟将萍息宗数百名弟子尽数斩杀。”“她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本来离证道尚远,当初巫池要杀她,虽然她被救了,魂体却已经受了损伤,当场便杀红了眼几乎要不管不顾将阳晋也一并斩杀,谁知就在将要能手刃仇人之时,她竟突然提前证道。”“宝儿以杀证道,险些当场便要走火入魔。可惜,祸害总是遗千年,阳晋被奇明仙尊您救了下来。”天微说到这里,在场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口中的宝儿是谁。萍息宗曾受其他门派的弟子上门挑衅,杀了门下数百名弟子,就连掌门首席大弟子也险些命丧剑下。最后是这人的师尊在人将要走火入魔的时候强行将人带走,才将这场祸乱平了。来挑衅的人,正是玉极殿掌门首席大弟子,霄月。因着两方都是掌门之徒,霄月又为自己的滥杀无辜付出了代价,萍息宗便未曾再追究此事。想不到,当日的血案背后竟还有如此多的隐情。“领域中的场景,乃是弟子抽取师姐的记忆所化。”天微扭头看向羽清,“师尊,当初是您将师姐从巫池手底救下,收她为徒悉心教导,后来也是您将她带走,师姐当初的经历您再清楚不过。”羽清一句话也没说,一手支着下颌,轻轻点了下头。“仙尊。”天微看向奇明,“您说当年的真相如今真相大白,恶人是否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想如何?”奇明虽然在问她,目光却是落到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人群前面的霄月面上。霄月仰头看着阳晋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目眦欲裂仿佛要滴下血来,眼中带泪。“自然是血债血偿——”天微忽然扭头看向霄月,声音轻柔,“霄月,你上来。”霄月飞身上了高台,她落在阳晋身后,苍灵剑转眼在手,随即便要一剑刺下去。一股灵力飞来将她的剑打偏,霄月抬眼看去,对上了奇明的目光。霄月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奇明被她这么瞧着,竟然没由来的有些慌乱,随即他错开了目光。“此事眼下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事实究竟如何还要本尊探过才知——”奇明说着正要伸手覆上阳晋的脑袋,谁知话音未落,一柄利剑赫然自阳晋身上穿心而出。顺着剑往上看去,便见天微握着霄月的手,带着她将剑狠狠刺进了阳晋的心脏中。奇明正要开口斥责,天微却先一步开口:“仙尊请。”阳晋方才在利剑穿心而过的瞬间呕了血,却并未死亡,不影响奇明搜神。奇明被她的话一噎,顿了顿后冷哼一声探手覆上阳晋发顶,灵力灌入其中。奇明双目微阖,将阳晋的记忆一一搜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面色也越发难看。直到看完阳晋所有的记忆,发现确实与天微所说一字不差之后,奇明才睁开双眼想要收回手。变故突生。原本看起来有些半死不活的阳晋此刻竟然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奇明的手腕,而后阴凉刺骨的灵力探入其中,转眼便已抵达奇明的丹府。无数的灵力被从丹府内抽出,阳晋的修为瞬间暴涨。奇明反应过来阳晋想抽他的灵力,怒极反手一别,硬生生将阳晋的一条手臂扭脱臼了,而后他冷哼一声,灵力涌入瞬间将阳晋的丹府炸得粉碎。阳晋痛苦地大叫出声,此时插在他心口的剑竟又往前送了两寸,而后剑刃便狠狠搅动起来,直将他的心脏也搅烂。:()无耻家族祭天,我修为猛涨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