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两个时辰?
“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
殷章将她揽到怀中,轻轻将她鬓边的发拂到耳后,为她按揉额角,笑道?,“左右又?没事。”
刚睡醒时总是还有些懒散的,宜真?也不想动,便就靠在他肩头,鼻音轻轻哼了声。
她的依赖流露的自然而然,殷章的心?几乎立时就被击中,一时几乎软成了一汪水,手下更轻柔了些。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宜真?总算缓过了神,叫了女官进来侍候着起?床。
殷章本想帮忙,但更多的是添乱,没几下就被她撵着去一旁坐下了,他索性就认真?的看了起?来,准备回头享受一下描眉画目的闺房之趣。
之后一元等几个内侍进来回禀重华宫的宫务,宜真?了解了个大概后,吩咐高嬷嬷和有幸有乐两位姑姑去跟几人联系,慢慢接手过来。
她这一下午几乎都?是睡过去的,但晚膳还是要按时吃,过后两人对弈了一会儿,就又?到了睡觉的时间?。
宜真?有点不想睡。
但刚刚开荤,食髓知味的人哪里?肯就这样放弃,不一番缠磨就抱着她混到了床榻之上。
宜真?只好同他说就一次,可这一次…一次…
她恍恍惚惚的想,未免也太?长了吧…
新婚几天,宜真?就晚上就没得闲过,等到白日总是困倦,好不同意等到第四日庙见,拜过祖宗,玉牒留名。又?捱过了第五日的宴请群臣命妇,接受百官朝贺祝福,第六日后,殷章被陛下拽去了御书房,她这才松了口气。
可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等到晚上,殷章还是那个殷章,白日的忙碌丝毫没有消磨掉他的热情,浑身的劲都?用在床榻之间?。
宜真?虽然累,却也觉出了趣味,便就半推半就的配合。
左右,白天抽空休憩一下就好…
皇后也正式将宫务慢慢移交给?宜真?,她有心?想拒绝,但听了皇后道?自己累了想好好休息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如今帝后情深,后宫的嫔妃们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她们当初嫁给?陛下,本就是为了稳固两方联手的势力,这件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只要她们老?老?实实的,帝后自然会将她们好好供养着。
到宜真?手中,也是如此。
嫔妃们能安然到如今,自然没有蠢人,就算有些心?思,也早已经在这些年里?被帝后给?打消了,如今很是配合。
就这般,殷章在前朝,宜真?在后宫,都?各自站稳了脚跟。
宫禁森严,难免无趣,殷章得了空,禀报过帝后,就会带宜真?出去玩,散散心?,之前忙着准备婚事,都?没来得及踏春。
眼下三月虽然已经过半,但城外依然是好景致。
踏春,放纸鸢,赏花,正是春日好光景。
回城的马车摇摇晃晃,宜真?坐在殷章怀中,吸着气骂他胡闹。
好不容易,总算在进城前结束,她掩好衣裳,羞恼的瞪殷章,殷章却是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她瞪,将她揽在怀中,亲亲密密的给?她整理衣服,她不免有些泄气,最后一笑而过。
街市的热闹扑面而来,宜真?倦怠的倚在殷章肩上,昏昏欲睡,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怎的莫名想起?了曾经。
前儿个传来消息,宋家没了。
前段时间?宋家遭了场大火,宋简之母子当场就没了,只留下宋彦文一个小儿,也已经被吓傻了。
谁做的宜真?心?中有数——
实际上她也曾下过吩咐,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若想做的天衣无缝,她手下的人到底差了点。
若非宋家,去岁齐王怎么?会莫名怀疑起?她与殷章的事情。宋家,或者说宋简之到底不甘心?,纵使没有证据,也肆意攀咬,想要拉她下去。
落得这个地步,宜真?只能说一句活该。
三月里?天气日渐和暖,迎面的风带着暖意,拂动了马车窗帘,掀起?一角。
英武俊朗的郎君垂眸看着怀中人,目光含着笑意,全都?在她的身上。
一转眼,宜真?成婚,已经两月。
时间?不急不缓的进了夏日,对她而言却有些快,只觉好似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怎么?就五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