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总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皇后无?奈,就殷章那有主意的性子,若不是他动了心思,谁能?奈何得了他?
“好了不说了,说到底,都?怪那小子混账。”她?一锤定音。
“跟我?说说,你可有受伤?”皇后看向身边的宜真,见她?摇头,声音微低,又问,“那小子可有欺负你?”
宜真微怔,很快反应过来,霎时红透了脸。
“没有。”她?立即解释,这才得以冷静下来,耳朵发?热,接着道,“他虽然胡闹,但心中?有数。”
两?人的确做了许多亲昵的事情……
但从未走到最后一步。
皇后这才放下心,但又隐约有些失望……
她?还?是想早些抱重孙的。
“娘娘,不介意吗?”宜真几番踌躇,轻声问。
她?始终记得横贯在她?与殷章之间的,那几年的母子之名。
“有什么好介意的。”皇后不以为?意,笑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当初我?与陛下五湖四海的走,不知见识过多少,像小叔子娶了嫂子,公爹娶了儿媳,继子娶了继母。这些事多了去了。”
“更何况你和阿瑾是真真的表姐弟,前几年只是担了面上的名义罢了。不过是现在到了京里,那些文人多了,规矩也多了。不然谁会在意这些?”皇后十分豁达的说。
别的不说,就是现在的朝上,也有不少朝臣家里有种种污糟事,不过是捂得掩饰,没让外间知道罢了。
宜真仔细看着,察觉皇后是真的不在意,并不只是面上说说,不由在心中深深的吁了口气。
至此?,她?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又聊了几句,皇后便催宜真回去休息,言语之中?满是怜惜,毕竟宜真此?次遭了这么大的罪,说到底都是因为殷章。
宜真的确疲倦,不管是心神还?是身体上,这几日对她?而言,堪称大起大落,她?现在只想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就那样安安生生的待着,待好几天。
阿竹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汤池和干净的衣裳等等,伺候她?沐浴过后,开始梳洗。
“想说什么就说?”宜真撑着额角,察觉阿竹等好几个?丫鬟,一个?劲的看她?,轻声问。
阿竹迟疑片刻,问起,“郡主,奴婢有些担心,您跟太孙殿下的事情,陛下同意吗?”
“你就想问这个??”宜真轻声,眼也不睁。
她?身边的这些丫鬟不傻,她?想她?们多多少少应该都?会有所察觉。
“嗯,可要奴婢早做准备?”阿竹问。
宜真这才看了她?一眼,忽然轻轻笑了笑。
“不必,看他怎么做吧,我?们无?需费心。”她?说。
看今日帝后的态度,她?性命无?碍,既然如此?,她?索性抽身出来。左右是殷章强求,那就都?交给他吧。
“放心,有皇后娘娘在,我?不会有事的。”知道丫鬟们担心什么,宜真轻声说。
阿竹便就放心了。
将头发?梳的通顺后,宜真上榻休息,一夜好梦。
第二日,知道外面想必不会太平,她?早上拜见过皇后之后,就称病呆在殿中?休息。而这时,朝上已经?炸开了锅——
陛下是带着朝臣一同来的,每日早朝还?是要上的。
而近日一早,就有御史?闻风上奏,参殷章有意求娶丹阳郡主,于理不合,至于理由,自然是那份母子名义。
殷章上前,亲口辩解,他与宜真即无?母子之血缘,也无?母子之情,当初种种只是情势所迫。而这次,丹阳郡主为?他带累,坠入谷底朝夕相处几日,清誉有损,他理当求娶。
一方是伦理,一方是道义,如何抉择?
殷章又问,他如今是太孙,宜真是他表姐,本是平辈,御史?如此?说,是要他将宜真视作母亲吗?
御史?不敢应。
但不敢归不敢,若要让这些文人儒生们就此?认下这件事,却也是不肯的。
就此?,朝上两?方开始争辩,还?有站中?间不管的。
有心人一直注意着陛下的反应,见他从始至终都?没开口,即不同意,也不反对,就知道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