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也说:“我已和姜公子聊过,有他相助更佳。”
有他做背书,景王妃立刻做好一应安排。
华大夫亲自去煎药。景王脱了上衣躺在榻上,姜闲凝神给他行针,荣少锦和景王妃紧张地陪在一旁。
姜闲下完一轮针,直起身道:“留针半个时辰,取了针正好用药。喝药半时辰之后,再行另一套针,到时须留针一个时辰。”
景王妃小心地为景王没针的地方盖上被,再命端来炭盆。
荣少锦拉着姜闲坐定吃茶,这才将昨晚的事细讲一遍。当然,他隐瞒姜闲潜入的实情,换成自己安排的一个家将。
景王听得惊心:“端王竟然……他是想造反?”
荣少锦沉声回:“那么多甲,他肯定在偷偷练兵。昨晚庄子追我的那些人,行动就不像普通的家丁。”
景王叹息:“可惜昨晚消息不通,他肯定连夜转移了东西。圣上对他如此信赖,没看到实证,定然不会相信。”
荣少锦压低声音:“既知道了他的野心,便可盯紧他。而且,他动了,我们才好动。”
景王眸光一闪:“你是说……”
荣少锦:“等着武敏吉搅混水,我们就趁机摸大鱼。”
景王沉吟着,缓缓点点头。
*
姜闲在景王府待了大半天,和华大夫一起,确认景王的毒已经祛除,只要再养一段时日便能康复,这才离开景王府。
马车里,华大夫看着姜闲,犹豫着问:“姜公子,冒昧打听一下,可否告知你那两套针学自何处?”
姜闲笑着回视,却是开口唤:“师兄。”
荣少锦和华大夫都是一愣。
华大夫随即惊喜交加,目光炯炯地看着姜闲:“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天赋惊人的关门弟子?!”
姜闲点下头:“我也一直听师父提起师兄,十分敬佩师兄的医术与医德。”
华大夫感慨笑道:“哪里哪里,还是不及你。那两套针,当年师父也曾教过我,只是我怎么练都差着功夫。”
姜闲:“我在行针上是略有天资,可在药剂上逊于师兄。师父亦说,你与我各有所长,能将医术传承发扬下去,便是好事。”
华大夫:“师弟可知师父现在何处,我已有许多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姜闲遗憾地回道:“五年前他便离开华泽,四处云游去了。不过我偶尔能收到他的信,看笔迹,身体还硬朗着。”
华大夫一叹:“那便是与我一样,我也偶尔收到信,想回信都不知该寄往何处。”
姜闲安慰他:“师父知道你在京城定居,若是来京城,定会去寻你。”
荣少锦在旁边都没怎么插得上话,只听两人聊了一路,直到马车进了药膳馆,姜闲和荣少锦才跟华大夫分别。
荣少锦和姜闲返回长公主府,刚进院子,云雁就迎了出来:“郎君、开阳侯,正巧,药膳刚做好。”
姜闲:“摆膳吧。”
经过昨晚一次惊险,现在痛痛快快吃上一顿美味,荣少锦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饱餐一顿,两人又舒舒服服洗个澡,倦意也涌上来,就直接躺上床休息。
荣少锦揉着肚子:“好像吃得有点多……云雁的手艺太好了,管不住嘴。”
姜闲笑道:“那再让他给你做份消食的?”
荣少锦跟着笑:“我顶多只能再塞下一颗药丸。”
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来姜闲平日里时不时吃药丸,更别说药膳,奇怪地问:“你身子应该没问题的吧,怎么还要吃药丸和药膳?”
姜闲:“没问题也可以吃,就当补品,益气养身,适当即可。”
荣少锦顺带着又想起一事,侧身去看他:“上回我找华大夫给你探脉,怎么会探出那个结果。”
姜闲解释:“在师兄来之前,我先行过一次针,能在短时间内干扰脉象。”
荣少锦不由得感慨:“真没想到,你和他还有这份渊缘。”
说完,伸手揽上姜闲的腰,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那时华大夫还让我节制。既然你身子没问题,是不是今后我们还能比从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