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前,祁凝玉就已经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她不后悔,不把这些人牵扯进来,永远无法解决这件事。
小刀在手中转两下,很快失去兴趣。
祁凝玉托腮望出窗外,正逢南宁部分学校今天开学,大大小小的学生,背着书包走进校园,青春、鲜活。
她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又在干什么?
在地下训练场,练习如何蒙眼瞄准靶子,打歪了,就一鞭子抽过来。
颤着手,瘸着腿,哭着也要继续练,直至百发百中。
没办法。
她生来就是颗棋子。
没得选。
“……上学真好啊。”阳光落进车窗,她伸手去接,张开掌心,却怎么都握不住那道光。
“等事情结束了,要不去读个书吧。”
祁老三喉头一哽,随即顺着她的话,“好啊,去读书,我陪你去。”
“呵呵。”祁凝玉一阵低笑,“老三你傻么,我们这样的人……”
我们这样的人,没有那条康庄大道。
…
不等进入同里,静音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13条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人,沈三。
没过多久又打了过来。
自动挂断前,祁凝玉慢悠悠接下。
“蠢货!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咆哮声冲出听筒。
祁凝玉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我怎么了。”
“怎么了?”沈建诚深呼吸,“你对徐家二少做了什么,还用我多说?”
“哦——他啊。”祁凝玉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都按照您的意思,暂时将他留在南宁了么。”
人在市医院抢救,抢救过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燕北。
不正合他心意?
“谁叫你这么留的!”沈建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险些被她气死。
徐二少再没用,也是徐牧言唯一的亲弟弟。
伤了他,就是公开和徐家作对。
今天一早,沈家海外几家由他负责的子公司,陆续遭受重创,而现在,徐牧言直接去找家主了!
他去找家主只有一个目的:告诉家主,沈庭章在同里和一个男人相爱了。
“混账,混账!!!”
家主气得大怒,龙头拐杖重重杵地,在屋里骂:“他以为跑出去就天高远阔,可以肆意妄为了?身为沈家人,简直不知羞耻!孽子!孽子!!!”
骂了一通,沈见山转头将火力对准沈建诚,“你是干什么吃的!叫你查,半个月都不见动静,现在给我弄出这种事!存心丢我们沈家的脸么!”
“家主消消气。”沈建诚连忙道:“儿子这就派人去同里,将七弟带回来。”
他噙着一手汗,匆匆忙忙离开主楼。
出来以后,就给祁凝玉打电话,兴师问罪。
“我叫你拦住人,就是这么拦的!”
“您早说啊。”祁凝玉倒打一耙,“道上规矩,非死即伤,您既说不弄死,我自然听您的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