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气喘吁吁爬到山顶,听说二号洞彻底塌了,大腿一拍:“坏了坏了,怎么都被困在里面,这可怎么办啊。”赵崎听到这句,蹙着眉问:“什么意思?”“路老师,还有陈平也在里面。”这下赵崎什么都明白了,难怪成遂非要进去,转身看着被封得严严实实得洞口,咬着唇说:“挖!快点给我挖开!动作麻利点!”注定不太平的夜晚,在暴雨中拉开序幕。—路时栎抱着瑟瑟发抖的陈平,低声安抚道:“没事,等下村长就派人来找我们,平平不怕。”他的手上全是血,不是他的,是陈平的。小孩在进洞的时候被绊在碎石上,等路时栎找到人时,整张小脸全是血了,吓得他赶紧把人抱在怀里,确定是表皮被划伤,背着人往外走。两人在的位置很深,走到中间,整条隧道震了两下,落下的灰尘盖在眼皮上,眯了眼。路时栎暗道不好,带着人加快速度往外移,拐弯时,隧道又震了,比上次的动静还要大,岩壁上的石头砸下来,其中有两个砸到他头上。眼前发黑,人也摔在地上昏了几分钟,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走不动了。陈平跪在他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路时栎强忍着不适,安慰小孩,等人平静,掏出手机给村长打电话,刚说上几句,信号断了。路时栎找了个三角区,在陈平的帮助下,拖动身躯藏在里面,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等待救援。时间一点点流逝,山洞温度低,两人的体温逐渐下降。孩子冻得牙齿打颤,路时栎也不好受,尤其是伤口还在流血,寒意似乎顺着口子往里灌,把血管都冻僵了。陈平开始发低烧,路时栎摸到他滚烫的额头,急得把人楼的紧紧的,脱下t恤包住孩子,暗自祈祷村长快点来。手机电量越来越低,隧道又震了好几下,路时栎赤。裸着靠着岩壁,大脑和浆糊一样粘的他思路很不清晰。一会脑袋巨疼,一会犹如坠入冰窟,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成遂的声音。眼睛清明一瞬,他支起头,迟钝的张嘴,“成…成遂……”无人回应,路时栎黯淡的垂下眼皮,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时栎——时栎——路时栎——”声音越来越大声,路时栎眯着眼,还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听,偏了下头,视线停在手机屏幕上。页面停在十分钟前的通话记录。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数字的未接通电话。路时栎吃力的勾了勾手指,整个人的意识很迟钝,他甚至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打的这通电话。明明没有信号,为什么要打。就在他感觉自己快冻死时,熟悉的气息传来。堆满碎石的拐角处闪过光线,照在路时栎身上,刺得他的眼皮跟着跳了几下。“时栎!时栎!你睁开眼别睡,听话,路时栎,你给我醒来!”谢谢你,让我能继续爱你很吵,很冷,路时栎瘫在地上,抱着陈平的手臂僵硬的动不了半分。“时栎,路时栎!把眼睛睁开,我求求你把眼睛睁开!”成遂趴在缝里看到路时栎的惨状,喉咙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拽住,窒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人就躺在离他几米远的位置,但成遂却碰不到他的oga。额头上的血迹,乌黑发紫的唇部,赤。裸的上半身沾满泥土,路时栎就像破碎的木偶,倒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机。奋力往石头上砸了几下,斑驳的血迹粘着皮肉,骨节几乎要被自己打碎。成遂喊道:“时栎!路时栎!”使劲把石头往外搬,除去较小的石块,搁在两人之间的不止有巨石,还有顶在上沿的当承重的梁木,正好卡在中间,上下卡着塌陷的石头。他勾着梁往外拉,除了带出泥沙,其余的没有半点动静。隧道又往下塌了点,沙子哗啦往下坠,路时栎那边更危险,落了很多石头,身上覆满泥沙,从成遂的角度看,几乎要被埋在地里。额头无力的抵在冰冷的岩石上,成遂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害怕死亡,距离死亡的距离,原来是这么近。已经两次了,第一次是路时栎在他面前割腺体,第二次就是现在。要是真的失去oga,他该怎么办?愤恨扇了自己一巴掌,成遂把脑子里的杂念甩开,不死心拿起矿灯往路时栎眼皮上照。伴随着呼喊声,oga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眼睛拉开一道缝。成遂眼睛一亮,高声喊:“时栎,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能不能动?”路时栎冻得已经感觉不到冷,听到声音,小幅度动了动嘴,沙哑道:“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