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路时栎睡着了,从怀里掏出东西放在柜子上,临走前,还是没忍住走到床边。先是摸了摸额头,确定人没烧,又绕道床尾,手还没伸进去,就感觉被子里的冰冷。没有热水袋。成遂眉头一拧,随即想到路时栎应该是不愿意用他给的东西,心里一阵难受,又不敢发出声音,抹黑找到热水袋充上电,憋屈的蹲在角落等红顶变色。等待的过程很短,没一会跳了灯,拿着热水袋就要往脚下放,撩开被子,手刚要往里探。“你在干什么。”冷不丁听到声音,成遂一个激灵抬头,撞上路时栎清明的没有半点睡意的眼睛,慌的他赶紧起身,后脑勺重重撞到墙上凸起的装饰。钝痛一路蔓延到太阳穴,成遂整张脸涨成猪肝色,配上心虚的表情,滑稽的不得了。路时栎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毛衣,一看就知道没有睡。从上看着成遂,慢悠悠道:“还说没有偷偷摸摸,请问你现在在干什么。”问的他哑口无言。成遂脸色爆红,手上的暖手袋几乎要把他的手掌烫穿,嘴唇几次蠕动,支吾道:“我,路过。”要脸有什么用,有老婆重要么路过?路时栎被气笑了,“我倒是不知道,从哪里路过能绕着弯跑到这里来?”成遂住的地方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方向,更何况这些天,为了工程进度,成遂等人几乎是住在山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室内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成遂的脸黑的和煤炭一样,除了尴尬就是别扭。就不该手欠,充什么暖手袋,被正主逮着了,还说了个这么蹩脚的狗屁理由,就连成遂都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从路时栎的角度看过去,成遂拿着暖手袋窝在床边,眼睛飘忽不定,特别心虚的就是不敢和他对视。路时栎双手抱胸,等着人给解释。成遂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抿着嘴,眼神直往门外瞟。见状,路时栎冷哼道:“成先生,你什么时候有偷窥的嗜好了,天天往楼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怪癖,人人称赞的大老板,也不怕被笑话。”“没有!”成遂可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可他受不了路时栎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几番挣扎,干脆走到床头,一把将路时栎塞进床里,用被子把脖子塞得紧紧的,仅露了个头在外面。在路时栎惊讶的目光下,成遂厚着脸皮把暖水袋塞进被子,最后还碰了下他的脚,接触到一片冰冷。不满的蹙起眉,把暖水袋往下放了放,弯着腰把他的脚握在双手里,嘴里还责怪道:“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脚都冷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又想打针。”双脚被对方温热的体温笼罩着,路时栎傻了,呆愣了一秒,立刻往回抽,“干什么!松开!”不顾他挣扎的举动,成遂单手用力抓着脚按在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把他固定在床上,沉声说:“听话,别动。”路时栎现在怎么可能听他的,忙扭动身体,“成遂!你疯了是不是,快把我放开。”挣扎中,成遂被踹了好几下,路时栎还一巴掌打到他脸上,侧脸很快起了红痕。成遂疼的用力咬紧牙根,又不敢使劲,怕弄到路时栎,只得狼狈的躲着。两人一来一回在床上‘打架’,吊脚楼的床是架空木制的,稍微翻身稍微大点,就会嘎吱嘎吱作响。这会动静这么大,从外听上去简直跟要散架似得,要是被人听见,还以为两人在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成遂烦了,一个用力把路时栎压在身下,语气半严肃道:“让你睡觉不睡,闹够了没有!”说完用被子把他围住,双手撑在枕头两侧,从上俯视着路时栎,结果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脸反倒越来越红,眼神又开始飘忽。路时栎脸颊微红,由于刚才的挣扎,原本整齐的头发凌乱的铺在床上,微卷的黑发曲卷在额角,嘴唇微张,细细喘着气。成遂眼眸一闪,不可察觉的咽了下口水,喉结干渴的上下滚了几下,扫了眼路时栎嘴唇,立马别开眼,声音沙哑道:“你别看我!”声音很气恼,反倒在责怪他。路时栎怒了:“谁看你了,我让你松开,听见没有!”说完用力动了下肩膀。成遂眼眸更沉了,声音逐渐变得危险,压低声音说:“别动了。”这下路时栎哪里听得进,恨不得把人踹到山沟沟里,气道:“你管我!滚开,我呜呜——”路时栎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alpha豁然凑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