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屎尿确实是被吓得就要憋不往了,刘青山在把秋月安顿到床上躺下后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厕所。“作什么妖呢?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户呀?”赵红梅听到这屋里的动静就过来查看,却发现窗户是开着的,她一面关窗户一面将小两口数落了一通。其实秋月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对,于是就找了个机会就给他们打电话,想告诉他们不要再瞎胡闹了。她在电话里对父母说道:“你们不用出力只是动动嘴就有钱拿,上哪去找这种好事,这不比你们以前在饭店里给人起早贪黑挨苦受累的干活强多啦!我求求你们,涨工钱的事就别再提了,大不了让青山在年底的时候给你们送个大红包,不也是一样吗?”“不一样!涨工钱是他应给的,送红包是看他的脸色讨赏,这能一样么!”葛桂兰被秋月的话气个够呛,“俺说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呢,胳膊肘向外拐没够是不是?俺们是你的亲爹妈,你有多少岁俺们就跟你认识了多少年,他刘青山才跟你认识多长时间哪?你这么维护他,不怕寒了俺们老两口的心?俺问你,是不是刘青山又向你打小报告了?”秋月不想寒了父母的心,就承认了是青山跟她打的小报告。不仅如此,她还把刘青山跟她说的话全都供了出来,其中也包括了所谓的换血计划。但她就是没提自己要跳楼的事,怕母亲为她担心。听着女儿一五一十点滴没漏的详细说了一遍之后,葛桂兰神色黯然的放下了电话,又对季卫国学了一遍。她嘴角抽搐着,鼻子一酸,眼泪就含在了眼圈里。“卖力不讨好,可怜俺们当老人的一片心啦!”伴随着几滴泪水落下,她以一副悲伤的神情仰面向天道:“在这世上还有像俺们这样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吗?把全身心都奉献出来,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女婿的事业当中去,有吗?”“除了俺们还能有谁会这么做!除非他缺了心眼儿,这个傻女婿身在福中不知福哩!”季卫国配合着老婆子的情绪,就差用二胡拉一段《二泉映月》来营造气氛。“唉!算啦算啦!哀莫大于心死,俺们大不了不给他干了!”葛桂兰精神萎靡的说道。“嗯!”季卫国一边点着头一边向门口悄悄地挪移着步伐,仿佛要躲避什么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刚一关上房门,就听见里面骤然响起激烈的砸东西声,同时伴随着老伴高八度的咒骂与哀号。“好险!”季卫国长吁一口气,用手背抹了一下脑门上微微渗出来的冷汗。葛桂兰很想把这里的东西全都给砸烂,最好是把房子也一把火给点着了,好让刘青山赔个屁眼朝天的永远也开不成买卖,唯有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气。不过这次她竟然显出了少有的理性一面,在平息了怒火之后她想了想,忽然又笑了起来,自语道:“小兔崽子,老娘不发威就当俺是病猫,这回让你知道知道俺的厉害!”她准备跟三女婿玩点儿有技术含量的游戏。于是,一个流着脓冒着泡窜着热乎气的坏主意新鲜出炉。季卫国两口子在晚上将山城来的员工们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告诉他们将要面临的危险境地。大家立马炸了锅,纷纷谴责刘老板的卑劣行径。“人家是吃饱了骂厨子,你家女婿可倒好,他是挣足了银子就撵厨子,典型的忘恩负义那伙的!招了个这么没良心的人当女婿,你们老季家点子可够背的!”大厨一边骂着一边转弄着手里的香烟,等他再把烟叼到嘴里时却烫到了舌头,原来是被气得将烟头拿反了,把他给疼得龇牙咧嘴的直淌眼泪。“俺们得给刘青山弄点颜色,让他明白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翁!”在葛桂兰的煽动之下,众人群情激奋的就要造反。大厨发出了倡议,说:“要不然咱们闹罢工,给他来个撂挑子。”葛桂兰再次把嘴给撇向后脑勺。“那太直白了,没意思,一点也不含蓄,而且还容易被外人给抢了位置。俺们这次就以警告为主,应该是那种平地一声雷的感觉,炸他个七荤八素的。”“怎么个炸法?”众人不由得一惊,因为葛桂兰这个疯婆子平时的口头语就是要把谁谁家的楼给炸平铲平,难不成她要来真的?“咱们该干嘛还干嘛,所有的活都正常干,就是在做菜的时候可以随便发挥一下。”“怎么随便发挥啊?”众人不些不解。“俺说你们这帮人,平时不读书不看报的,脑筋太慢了!俺跟你们真是没办法正常交流,一点共同语言也没有。”葛桂兰急得直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