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简直以为他是撞了鬼了。
崔鸿雪现在可不觉得稀罕,他不光让陶采薇给他嘴上嘬出一圈红印,他还能让她在他身?上到处留下牙印和口脂印,他就跟一个?日日在花楼里?荒唐的纨绔没什么?区别,衣裳都不好好穿的那种。
激情勉勉强强退却下来,主要是他们?抱着互啃,啃到两个?人的嘴都是红彤彤的,心跳都是剧烈紧张的,喘着气一刻也停不下来,可是然后呢。
他们?悠闲懒散地躺在阳台上,陶采薇试探着往他的腰带处探去?,她想起今日从?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个?疑问。
她愿意嫁给崔波,但她希望,他能做一些事业出来,如果这样的话,嫁给他就会成为一道正确答案。
他会为了她答应吗?
她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自信。
他此时正任由她解开了他的腰带,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
她却觉得自己从?未进入过他的内心。
他爱读的那些书,她其实?一个?字也看不懂,他平日里?摆弄的那些棋局,她只会将棋子摆成一只猪的模样。
她突然对他腰带里?拴着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尽管一扯开腰带,那东西就会蹦出来,尽管她占有了他的全身?,可她还是觉得,这人远在天边,一旦抓得用力了,他就会突然消失。
对于自己这些想法,她只会埋怨自己,不会怪他,在这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拿他当男仆看待,就算她对他有一些感情,但他也是她的所有物而已,对于他的灵魂和思想,她毫不在意。
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前,她想先为他做些什么?,两个?人若要做夫妻,首先得是平等的。
溪川的日子平淡悠闲,一日一日过着,她摆出了棋局和笔墨纸砚,崔鸿雪虽不解,但也会埋头以她一同讨论。
尽管她连最简单的棋招也不懂。
他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这颗为什么?要下在这儿,每个?人的棋风都不同,有人举棋不定,有人举棋若定,都能展现出执棋人的性格。
他虽然在手?执棋子,但他始终给人一种局外人的感觉,仿佛棋盘上星罗棋布都与他无关,每一枚棋子落下时又是成竹在胸,与陶采薇下棋,他当然不可能落于下风,那一股局外人的气势便越发重,就算对面坐着的是个?高手?,他仍然是这副状态。
在陶采薇初步领略他所说的棋风二字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你活在这个?世上,好像所有人、所有事都不关你的事。”她很早之前就想到了两个?字来形容他,一个?“淡”,一个?“浮”。
“淡”字浅显,崔波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淡的。
“浮”字让她焦虑,无论是浮在水面上的或是浮在空中的东西,都是风一吹,便会飘走的,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扎下根来。
崔鸿雪愣了愣,明显没想到陶采薇会在下棋的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并不是在下棋,她是在通过下棋,进入他的心。
既要将他的心剖开来看,也要将自己塞进去?。
崔鸿雪无话可说,他不曾为崔波设计出完整的一套人格生成原因,崔波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是个?凭空出现的人,他就凭着这么一个七零八落的人,与她交往。
这对陶采薇而言,很不公平。
或许一开始,用崔波的身?份与她相识就是个?错。
安青在府里?百感交集、火急火燎地过了第十天时,小?夏终于回来了。
此事、此画,除了小?夏,她不能与任何人说。
当着小?夏的面儿,安青再次展开了那幅画。
一幅名副其实?的美人图展露眼前。
陶采薇身?上穿的,正是南方新产出来的丝绸。
安青道:“是那件,小?姐及笄那日穿过的,上面蝴蝶飞舞,与这画上画的一模一样。”
真是冰肌玉骨,毫不掩饰。
小?夏皱着眉:“崔先生怎么?把咱们?小?姐画成这样,还好是被咱们?看见了。”
安青道:“这幅画是崔先生锁在柜子里?的,除了我?没人能看见,这不是重点,你仔细看看这画,还有这字。”
原来画的左上角是题了字的。
小?夏细细看了一会儿,神色复杂面朝安青问道:“安青,你是想说什么??”
小?夏不愿明说,想等着安青先说。
安青压低了声音道:“我?猜测崔先生就是崔鸿雪本人,他还活着。”
小?夏倒是没露出多惊讶的表情,安青能猜到的事情,她早能猜到了,这幅画更是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