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采薇愣住了,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呢,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崔波。
可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她自然是只有按照约定?嫁给崔鸿雪了。
她咬了咬牙说道:“家里订的婚事,自然没有违抗的道理。”一想到这个崔鸿雪竟然嫌弃她这样的身材,她就气得跺脚,到底懂不懂什么才叫香!没品味透了!
一行人在客舍里简单吃了顿早饭,然后就要开始往山下走了。
崔鸿雪感觉云华今日给他抛了好几个歉意的眼神,简直莫名?其妙的。
直到后来每次不知道从?哪儿?又说起崔鸿雪三个字时,陶采薇都会哼一声,然后说:“我讨厌崔鸿雪”时,他更感到莫名?其妙。
昨晚这里面?没有一个人睡好了的,云华又正是宿醉过后,打不起多少?精神来,直接上了软轿让两个侍女把她抬下山。
硬要说谁睡得最
好,那只有陶金银了,全大人睡觉还是很?文?雅的,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可陶家祖传的那个鼾声那叫一个大呀,全修杰几乎是睁眼到天亮,时不时还得朝陶金银翻个白眼。
陶金银全然未觉,如果他知道的话,便?会告诉全修杰:“我妹的鼾声比我还大,得亏你没跟她睡觉。”
“你们二人下了山之后便?要准备去溪川了吗?”
陶采薇回头,是祁姐姐在跟她说话。
“对?呀祁姐姐,我爹娘都走了十多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过去。”
这时候云华突然道:“那你们不能看到我出嫁的那一日了。”
陶采薇这才反应过来,对?吼,公?主出嫁那是多么红火的场面?,嘤嘤嘤她看不到了。
云华一脸落寞:“这次分别,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话说得委婉,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也?见不着了。
她是要嫁到别国去的,从?此以后,山高水远的,刚交的朋友,这就再?难见面?了。
她眼神突然转向崔鸿雪,话倒像是对?所有人说的:“看到没有,这世上没有谁能随心所欲的活着,跌倒了一次,得爬起来呀,我选择嫁到南越国去,也?不光只是为自己而活,若真的能为我金朝做出那么一点点的贡献,我也?是满足的,更何况你……们,还有朋友和爱人。”
说来也?可笑,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一遭完全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谈什么贡献呢。
她不想看到崔鸿雪再?继续做着这么一个闲云野鹤的庸人。
云华可不止一次贴着脸对?他说这些话了,昨晚那一番话,他也?是听进去了的,只是听过了就忘了。
压在他身上的,除了那从?云端跌落的无穷无尽的挫败感,以前的目中无人这会儿?全都变成刺向他自己的尖刀,嘲讽他凭什么敢那么狂,还有祖父临终前逼着他发的誓,这些东西全都压着他,他怎么爬起来?
更何况他自己也?对?那些东西厌恶至极,争来斗去的,不到盖棺定?论的那一刻,谁也?不敢说自己赢了。
就像是大家都说崔家输了、三皇子输了一样,依他看,三皇子现在的赢面?很?大,崔家能爬起来的概率却是零。
祁凌雪将昨天他们共同作的画拿出来:“公?主,这幅画给你留着吧,你到南越国去后若是想我们了,也?能时常翻开看看。”
云华怔了怔,伸手接过了画:“听你这样说,我觉得我还怪可怜的,我突然一点也?不想去了呢。”
崔鸿雪心道:你说的废话,哪个和亲公?主不可怜。
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去也?得去,早干嘛去了。
云华哀怨地看了崔鸿雪一眼,叹气道:“若是崔鸿雪还在就好了,若是他在,现在一定?有办法?让我不用去和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