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不忠诚的崔鸿雪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做法导致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学堂,毕竟没有人会在意乡村里种地的人,只要他们不造反。
现在换成庄时一边叹气一边去拍崔鸿雪的肩了:“你就等着给她擦屁股吧。”上头可都盯着陶家?。
庄时比较迟钝,他甚至不知道崔鸿雪的脸突然?红了。
“五皇子明摆着要得罪河首府的所有商户,也?不怕这些商人突然?联合起来造他的反吗?”
崔鸿雪沉默了片刻:“自古以来只有种地的农民造反的,没听说过商人造反的。”
“哦!”庄时恍然?大悟,又贴着他的脸道:“要这么说的话,陶小姐干的事,可比五皇子干的事还要危险,一旦哪天她那些土地盘不动了,遇到了灾年荒年的,那些吃不饱饭的农民可就要红着眼声讨她了。”
自己?种地养不活自己?,怪天怪地怪不到别人,若是陶采薇的地养不活那些人了,管它是天灾还是人祸,那都是陶家?的错。
陶家?想当河首府的土皇帝,可没那么容易。
崔鸿雪冷眼看过去:“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河首府就算粮不够,陶家?也?有的是钱到外?省去调粮。”
种一亩田的收益远低于种一亩桑的收益。
庄时啧了几?声,一脸酸意:“怪道人人都喜欢钱呢,有钱真是没有解不了的局。”
换个角度想,若有人欺到陶家?头上来,那些种地的无产阶级农民也?能一窝蜂的扑上来替她声讨别人。
庄时眼馋地看着崔鸿雪:“陶家?得了你,便是真的要当土皇帝,又有何不可?”
崔鸿雪垂眸:“陶家?无此意,他们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而我也?不会在陶家?待一辈子。”
庄时脸色复杂地看着他:“是啊,你此生只愿做闲云野鹤,一个女人,还不足以让你改变心?意。”
崔鸿雪无言:“我要去买肥料了,告辞。”
他们一开始说好了的,她永远不会为了感情放弃自己?的利益,他才?愿意留下来。
庄时伸了伸手,一脸无奈,但又明知自己?拦不住他,只有长街上望着他背影兴叹,久久不散。
崔鸿雪拎着两袋肥料回?到家?,陶采薇正?蹲在他的菜地面?前发呆。
刚刚还是要当土皇帝的女子,现在就像个傻子。
“好神奇啊,一颗种子撒下去,竟然?能长出这么大一颗白菜。嗝~”
崔鸿雪放下手中的东西,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喝了酒肠胃不舒服?我给你煮点汤喝。”
陶采薇摸了摸胸口,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这里闷闷的,你给揉一下呗。”
一日之内,这是继“给她擦屁股”之后,崔鸿雪迎来的第二句炸裂之言。
他们从?菜地里拔了颗白菜出来,晚上饭桌上多了一道醋溜白菜。
“原来白菜还可以这样做,吃起来香香爽爽的,真不错。”
小夏日日在外?面?跑,听得多也?见得多,便道:“这应当是北方的做法,咱们这儿并不流行这样做。”
陶采薇看向崔鸿雪:“你不是鹤山县人吗,怎么会做北方菜。”
河首府的人把比他们北的地方统称为北方,并不单指边境外?的北方。
崔鸿雪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年轻的时候到北方游历过。”
陶采薇眼睛里闪起光来:“我从?未出过省。”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崔波说起自己?从?前的事情,她眸光一闪,又问道:“那你去过京城吗?见过崔鸿雪吗?”
崔鸿雪:……所以崔鸿雪的画你都送人了现在还要每天念叨他是吗。
“没去过,没见过。”吃口醋溜白菜。
陶采薇瘪瘪嘴:“没劲。”
晚上,茶已凉酒已寒,饭桌已撤,安青剪了灯烛,从?外?面?关?上门窗:“小姐,睡觉吧。”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从?外?面?打开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人影闪过白墙,又闪过橱柜,又闪过插满桂枝的汝窑美人瓶,映在陶采薇的床头。
他渐渐蹲下,抱着她开始亲吻起来。
“还没劲吗?”
陶采薇抱住他的头,凑在他耳边吐气说道:“我有劲,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劲。”话音落下,她的手往他腰上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