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暝见到那大张的蛇口也不惧怕,径直穿越蛇口,越过无尽的黑暗与狂风。
在黑暗尽头?,有一点光亮出?现,而后便是温暖得有些刺目的秋日阳光。
一大片麦田被风卷起,荡漾出?层层麦浪,在这片原野的尽头有一棵树,一棵很普通的树。
树下立着三块墓碑。
暝暝从墓碑前走过,她身着白衣的身子落在金灿灿的麦田中央。
她离开麦田,往山里去了。
暝暝走进一处狭小的山洞口,内里荡漾着温暖的气息。
这是一处很简单的、蛇类巢穴,在暝暝化人之后,这里就?多了一张床,也多了很多精巧的小玩意。
室内陈设都是上古时?期的产物,甚至是苍梧战前的物品。
苍梧被神妖大战毁成?这样,将这里随便一件完整的东西带出?去,都是珍贵的文物。
暝暝来到自己房间的柜架前,步入自己的储藏室,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
这储藏室也不知有多深,一眼望不到尽头?,所有古朴的架子上都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室内被暝暝布下特殊的阵法,在这里时?光不会流淌侵蚀这些物品,因此它们能保存这么多年。
储藏室深处果然有一个冰柜,在这里储存着一些暝暝感兴趣,但也不是十分爱吃的食物——
例如狰,这妖兽难以生出?灵智,几乎没什么感情,所以它对?于暝暝来说没什么味道。
只有她很早很早的时?候才会捕猎它,狰的味道,回忆一下就?好了。
暝暝将狰的肉块放在冰柜里有几十丈高的某不知名上古妖兽旁。
她用短刀随便割了一片兽肉,拈到嘴里品尝了一下。
算能吃,但这些原始的、没有感情的动物已经没有办法满足她了。
清理完物品,暝暝也没打算在此久留。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床边的桁架上搭着一条粉色的围巾,它温暖厚实?,针脚却?粗糙。
暝暝躺在自己的床上,合眼睡了片刻才离开。
她再次从蛇口中飞了出?来,步入幽幽旋转着的传送阵法中。
暝暝成?功在陆危回来之前回到自己应付在的地方?。
她拖着腮看窗外,平静的眸中无悲无喜,作为一条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蛇,偶尔的波澜只能引起她情绪的小小波动。
暝暝始终是这样安静的,她垂下眼,孤零零地一人坐在屋中。
——
那边,陆危按住陆悬的肩膀,阻止他躁动乱窜的法力?。
“我说过了,你莫要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一把将陆悬推了回去。
巨大的修为差距让陆悬倒退了两?步,他盯着陆危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给我见到了,便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身负问天城血脉,有自己的责任。”
“责任你扛着便是,你能死?了吗?”
“我说过的,我要再回一次荒夜原。”
陆危起身,在离开的时?候给陆悬的院子也下了禁制。
“老东西。”陆悬咬牙切齿。
陆危飘然若仙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越过竹林,他回到住处,注意到趴在书房桌前熟睡的暝暝。
无涯君喜静,只有上午会有童子进来扫洒院落,其余时?候,这里安静得可怕。
暝暝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此处,也不知有多无趣乏味。
陆危来到院前,叫醒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