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真的?你想清楚,若是你这搜魂之术将我害死,其它天命者绝不会放过你。而若是我侥幸未死,我的报复可就不止针对你一人了,白曦可比你好糊弄得多。”
墨垠冷笑:“你可真卑鄙啊。”
花易染毫不退让的紧盯着他:“彼此彼此,你若不趁人之危,怎么可能把我困进领域?”
墨垠手掌轻轻一托,掌心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枚两端圆润如珠的黑色梭子:
“这是生息命梭,我特意借来保住你神魂的。有了这个,你神魂绝没有受损的可能。但疼是肯定要疼的,忍着吧,谁叫你作了那么多妖的。”
花易染眼神愤然,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敢搜我魂,我以后一定视你为死敌,与你不共戴天。”
他用出了这辈子最凶狠的表情,但是这一切在墨垠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墨垠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点上了他的额心。
那一刻,花易染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额心长驱直入,直接冲击着他的神魂。
他的神魂被这股力量搅动,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难忍。
然而,就在他的神魂即将破碎之际,有绿色的丝线迅速涌现,将他那即将破碎的神魂重新链接起来。
这些绿色的丝线修复得极快,让他的神魂很快恢复了七八分。
紧接着,第一股霸道的力量一直往上蔓延,它并不搜查别处,而是直接向着花易染神魂深处包裹得最严实的地方冲去。
花易染死命抵抗,他拼尽全力,甚至不惜让自己的神魂被冲击到破碎,但那股力量还是强行闯了进去。
绿色的丝线再次迅速涌现,将他的神魂重新凝聚。
花易染恢复意识,他看着那已经进入他神魂中最隐秘角落的力量,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嘶吼一声:“不要!”
然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那股力量已经彻底地进入了他的神魂深处,探索着他最隐秘的过去。
一刹那,花易染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重新置身于七百年前那片被无尽黑暗所吞噬的世界。
彼时,他作为天命者被委以重任,降临于那方饱受苦难的土地。
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花易染怀揣着满腔的炽热与责任感,投身于与世界的重建。
为了更快地解救苍生,他甚至戒酒长达一年之久。
世界渐渐重现光明与希望,然而,随着时光的流转,他逐渐发现,这些生灵对他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开始对花易染过度的热情和依赖,那一双双眼睛中,除了感激,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与渴望。
花易染提防了,但人心哪里提防的住,他们还是对花易染出手了。
第一次用的毒,被花易染轻松化解,那些用毒的凡人跪在他身前,额头都磕出了血。
他心软没有报复,还为人心复杂大醉一场,醒来后又被那些凡人用法器捆住了。
他这次不再难过,而是冷笑。
那些试图用法器困住他的凡人,在他看来,就像是用脆弱的蛛网去困住庞大的大象,何其可笑。
一怒之下,他给那个镇子降下了十年的干旱,并从此远离了所有凡人,选择在山顶的一棵树下遗世独居。
他设了层层结界,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就那样他又在那方世界留了五年,直到他在回去的路上捡了一个弃婴。
但凡那孩子大一点儿他都不会管,怕有天又被背刺。
但那么小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哭声微弱的像只猫。
花易染自己也吃够了孤独的苦,于是他捡回了这个孩子。
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照看大的孩子总不会背叛自己吧。
为了不重蹈那些师徒文的覆辙,他直接让他捡来的小孩儿叫他爹。
他给婴儿起名花星澜,还郑重其事的告诉那孩子他是自己的亲生的。
未婚先认了个大胖儿子,他做的够多了吧,人性再怎么恶,孩子总不能害自己亲爹吧。
一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拉扯到十六岁,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孩子本事也学了不少。
这天,花易染第一次允许孩子喝了酒,父子两个在山巅的青松之下,共赏明月,对饮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