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倒杯汽水给她:“去哪儿了,一来就不见你了。”
乔言支支吾吾,死活答不出来,耳朵尖无端端染上绯红,显然有点心虚。磕巴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欲言又止,瓮声瓮气努努嘴:“就在这边……就是,就是……哎呀,外边透气去了,这里头有烟味儿不好闻,受不了就出去了。”
这个借口还算有信服力,乔言不抽烟,容因平常从来不当她面抽,有时搁外边抽完回店里还会散散味再上楼,就当她说的是真的了,容因没再多问,推果盘到乔言面前,惯例最照顾乔言。
第四个到这个卡座的是周希云,比乔言晚两分钟进来。这两个平日里争锋相对的冤家今夜休战,为了柔姐的生日宴竟诡异和平共处,还坐得很近,中间的距离仅有两个巴掌那么宽。
不满意周希云紧随其后跟自己后面,乔言瞪了周希云一眼,以示警告,但毫无威慑力,“恶狠狠”的动作一出反倒挺逗,古灵精怪的。
周希云当瞎子,当哑巴,视而不见乔言的威胁,一言不发。
人到齐了,庆祝正式开场。
“咻——”
有人兴奋吹口哨,高亢而短促,应和台上刚落下尾声的演出。乐队下台,柔姐被推到全场中央,六层大蛋糕缓缓推出来。
唱歌,许愿,举杯共庆,柔姐感动不已,说了些感激之类的话……聚会免不了吃东西喝酒,乔言酒量差,两杯黄汤下肚就放飞自我了,东倒西歪举起话筒要为柔姐献唱,一首歌下来可谓折磨死人,跑调严重,刺得人耳朵疼。
乔言第一个倒下,两腿伸直栽卡座上,要不是周希云把她接住,多半一倒头就磕地上了。
相比之下,容因酒量尤其好,酒品不错,她帮乔言挡了几杯,又帮祝双挡,祝双也喝不了多少,起初半杯威士忌好像作用不大,可当一杯喝完,之后喝了点其他的,祝双逐渐就不行了,开始步履虚浮,左歪右倒。
乔言有周希云顾着,祝双没有,只能是容因搭把手,祝双站不稳,倒她怀中,容因被迫扶着,搂了一把,不让其摔倒。
酒劲儿燥热,祝双晕头转向,靠容因颈窝里,贴得有点紧。
容因明显感受得出来,低声说:“坐会儿,先醒醒酒。”
祝双摇摇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想把她放下,可她不松手,容因唤祝双两下,语气平和:“很难受?”
祝双回了声:“有点……”
“那先送你回去?”
“不想。”
“这边也快结束了,早点走也没关系。”
“车……开不回去……”
“我给你找个代驾。”
许是醉过头了,祝双没回后面的,有气无力,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找不到祝双的包在哪里,车钥匙不见踪影,容因四处翻了翻,卡座上找不到,周围也没有。
正弯身要看看地下,斜后方忽而传来:
“我送你们。”
是温如玉。
容因回看,这人悄然站那里,神出鬼没。
觉着温如玉早该回去了才是,多半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容因僵了僵,踌躇,还没张口就被打断。
“我没喝酒,可以开车。”
料到她会说什么,温如玉先回答,情绪不显,语调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