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狼嗥和妫沛公主在月牙泉边那棵唯一的树下拜过,他们便正式结为了夫妻。
等到敬酒之时,狼嗥无视鸿蒙身旁的良宵,只将酒敬给了鸿蒙。
妫沛公主倒是相反,她冲鸿蒙微微一笑,只敬了鸿蒙身旁的良宵一杯酒,说:“其实初见那夜,我就应该看出来的。”
月下漫步,并肩同行,在游呼小镇那座夜风吹拂的石桥上,动心的又何尝只是妫沛?
不过那时,青羊尚且陪在妫沛公主的身边。
妫沛给良宵敬过酒莞尔一笑,同狼嗥分开,去找青羊的孩子了。
戴着长命锁的婴孩正被兔女带着在黄沙上滑坡,他还不会走路,看到妫沛公主过来就咯咯笑着爬到她的脚边去拽她的裙摆,口中咿咿呀呀道:“阿妈、阿妈……”如同呼唤母亲。
妫沛公主长发挽起,一身红妆,她如今已为人妇,再也不是曾经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在孩子开口的一瞬眼眶湿润,俯身将他抱起,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一般亲吻了他的脸颊。
很快,年幼的婴孩就在妫沛的怀里睡着了,妫沛便抱着他进了自己的婚帐去休息。
彼时日落月升,月牙泉边欢声笑语,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兔女喜欢热闹,她在妫沛带着孩子走后跑进人群里饮酒歌唱,等觉得没了什么意思,又自己跑去玩沙子了。
黄昏的时候,兔女带着卡布和青羊的孩子同许公一起在婚宴开始前来到了大漠,酒宴设在泉水边上,许公作为狼嗥的老师,同鸿蒙一样,也见证了一对新人喜结连理。
狼嗥给鸿蒙敬过酒,就独自去给许公敬酒了。
许公喝了狼嗥敬来的酒,关切道:“你的腿可有好些?”
狼嗥摇头,自许公身旁坐下,朝不远处的鸿蒙看去,“只要……不离开,好不了也没关系……”
许公闻言叹气,捋着山羊胡感慨:“许某从不相信血藤环真能束缚住谁的灵魂,可不料老巫师这般心狠,不放过大漠里的族人,连你这个血亲也不饶。”
狼嗥笑笑不说话,摸着腰间的海珠躺下,望着夜空去了。
今日狼嗥大婚,入夜以后月光明亮,星辰满天,夜风也无比温柔。
良宵能做的不多,能给的也不过是一个明朗的月夜。
只是今夜如此特殊,良宵瞧不见白龙,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担心白龙?”鸿蒙朝狼嗥看去一眼,握住了良宵的手。
良宵微微叹气,点头。
按照白龙的性格,他今夜虽不会在狼嗥面前露面,但一定会偷偷躲在某个地方,然而良宵借着月光将周遭探寻遍了,却是不见白龙的一点踪影。
良宵甚至借着月光给白龙传了话,可是白龙没有应答。
“我想去找找白龙。”良宵心神不安,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