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哥早就等着我一一交代……也是,大哥你这么聪明,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全盘。只是大哥,我很好奇,如果我今日没有对你坦白一切,你会怎么做?”
“我会亲手杀了你。”鸿蒙说得毫不犹豫。
狼嗥了然一笑,却笑得有些凄惨,“我就知道。”说完,引颈待戮一般,静静地站在鸿蒙桌前。
照进帐内的日光将狼嗥的身影投在了鸿蒙的身上,鸿蒙在一片阴影中沉默地看着狼嗥。
狼嗥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颗漂亮的海珠上,眼神却空洞无比。
鸿蒙将海珠递给狼嗥,起身去到了狼嗥的身侧。
“卡布死前,有没有说什么?”鸿蒙望着山顶并不看狼嗥,只是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狼嗥将手里的海珠看了看,动作娴熟地挂回腰上,轻声道:
“他说,葬他于高山之上,好望妻儿故乡。”
语落一瞬,刀光一闪,鸿蒙的弯刀从狼嗥的颈间划过。
狼嗥颀长的脖颈一瞬渗出血珠——那是伤及皮肉却又并不致命的一刀。
狼嗥怔愣片刻,摸了摸脖子看向鸿蒙,眼眶立即红了。
鸿蒙将之前挂去刀柄的锦囊扔给了狼嗥,向着帐外走去,口中道:
“白龙的心意如此贵重,你该当好好珍惜。狼嗥,真心难得,就算你不要,也不可随意践踏挥霍。”
狼嗥看着手中的锦囊泪水滚滚落下,他追了鸿蒙两步,神情痛苦。
“大哥,你为何不杀了我?”
鸿蒙驻足回头,眼眶红着,冷冷地说:
“小狼,我当你已经死过。”
语罢,同一直守在帐外的良宵往西荒山上去了。
那一日,在初升的朝阳里,鸿蒙将那把弯刀永远地祭到了卡布的坟前。
夜雨
狼嗥的身份和卡布的死因从没有放下的帐帘传出,狼嗥成了众矢之的。
将士们怒火熊熊,朝着狼嗥纷纷露出仇恨的目光。
狼嗥看着他们,回以轻蔑的冷笑。
在朗国的军营,狼嗥的身手除了鸿蒙几乎无人能敌,可在狼嗥几次三番的轻蔑冷笑中,卡布生前的亲兵忍无可忍,终于向着狼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