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模糊的神策将军说着丹恒最熟悉的声色:“你反感我这样对你吗?”他的手抚摸上丹恒的脸颊,丹恒极力睁大着眼睛,又看到那双魂牵梦萦的眼睛,一瞬间所有心绪都被引走,嘴里发出细碎的呢喃:“不、不反感。”
“那、这样呢?”景元的手往上伸了一点轻轻按着他的额角,然后本就近的呼吸声骤然逼近,丹恒不适应的闭上眼睛,温润的触感在自己额头一触即离,却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人。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
他有点想喊熟悉的伙伴们过来,列车组黑天鹅知更鸟都好,星期日的梦境并未被清理干净,自己还陷在梦境中不能自已,差点就想要沉沦下去。
即便脑海里紧急呼喊的求助名额已经到了帕姆,恨不得这会儿来个列车一撞,把自己撞出梦里的世界,他不争气的嘴巴还是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泄露了出来:“也、也不反感。”
“好,接下来,这样呢?”景元的行为愈加的过火,第二个吻就这样落在了他的眉间,也是一触即离,可他过分地要求丹恒睁开眼睛,“看着我,丹恒,告诉我你的答案。”
丹恒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进水了,这肯定是龙师的阴谋!不然自己怎么会在被这样对待的时候一没有拿出击云二没有做出反抗呢?
他无声的喘息着,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在内心欢呼雀跃恨不得景元的行为更大胆一些的人是自己。
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喘息着说出自己的答案:“不反感……”
“那你喜欢吗?”景元问道。
丹恒微张着嘴没有回答,身体软绵绵得如一滩春水,他的目光迷离到接近失去焦距,整个人都已经恍惚了。明明只是两次简单的皮肤接触,就因为其中一方的位置特殊了些,来自于自己的心上人,竟引得自己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这实在是有些过载了。
他的嘴唇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惊慌失措和欢愉满足翻涌上来,眼前仿佛绽开炫目的烟花,碧绿的眼睛望着头顶的人,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究竟是想要逃离还是更多的皮肤接触。
景元对他的答案不够满意,罗浮大狮子猫喟叹着微微摇头,而后更加过火的动作发生了。
他闭上了眼睛,换来丹恒陡然睁大的双眼,而后凭着自己刚才的接触,精准地捕捉到丹恒的嘴唇,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了上去……
丹恒终于没法再欺骗自己,单纯得如白纸一般的青年,抵不过欲丨望真实的反应,他恍惚着,喘息着,口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喜欢你……景元……”
有什么炫目的炸开,是烟花,还是自己不曾突破的屏障?
“只喜欢你……最喜欢你……”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持明压制不住自己的本相,晶莹的眼泪如同珍珠般滚落,又被滚烫的唇舌悉数吮去。
“我也最喜欢你,丹恒。”回应他的是景元带笑的声音。
……
丹恒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往生堂的房间没错,自己也还是在被窝里,没有见到景元也没有跟他有过那么多灼热的肌肤接触。
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可他摸了摸头顶,摸到了自己露出来的龙角,在七天神像的时候钟离先生已经用神力帮他压制过一次了,可这会儿又跑了出来。
如果不是内心情动,龙族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本相呢?
他坐起身来,抚摸着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嘴唇,可他觉得,这里应该刚刚贴过另一人的嘴唇,另一个人的温度,还有他嘴里好闻的鳞渊春气息。
糟了,仅仅是这样的设想,丹恒就感觉耳朵又要热起来了,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有些不争气地责怪自己,都说持明龙尊有司水之能,怎么控制不好自己耳朵的温度?
还有,自己的这颗心,为什么跳得这样快?明明自己已经在喊它克制了,却还是跟自己作对一般雀跃。
当真是,当真是不敬龙尊!
丹恒默默地唤出那维莱特送给自己的源水帮自己冷静了一下,而后重新钻进被窝里,入睡之前,他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丢脸了,起码不能因为一个亲亲就哭出来。
还有,回到后要第一时间去罗浮,好好告诉景元,自己是喜欢他的。
他红着耳朵入睡。
而在往生堂的另外一边,魈按照钟离的指示往小吉祥草王送的器具里面添加名为“毗波耶”的植物。
“这个有效吗?”他好奇地问道。
涉及到梦的力量,他总能想起最不堪的过往,还有那个奴役自己的恶神。好在自己遇到了帝君大人,拥有了改过自新的新生活。
“须弥的智慧之神拥有梦境的权能,其对梦境的操控远胜那位。”钟离也不愿提起那个魔神的名字,那是魈阴霾过往的源泉,故而一笔带过说道,“这只是基础的、能反应当事人内心所想的梦境,对草神来说不过抬手的事。不会对丹恒造成不好的影响,还能安神、助眠,帮助他舒缓精神上的疲劳。”
魈似懂非懂问道:“那外人会知道他的梦境吗?”
“不会,”钟离回答,“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无论是梦境中的其他人还是梦境的创造者都无法得知。”当然,这招仅限于对着丹恒这样有龙尊传承保密的生命。那维莱特已经系统的教过丹恒如何保守龙族的秘密了。
所以哪怕拥有梦境的权能,都不能造访严防死守的龙族。
“哦。”魈最后加进去一朵毗波耶,想着下次有机会遇到须弥之神后,一定问他要一个适合自己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