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沉默片刻,低声说:“如果叫你按制守孝,也是理所应当。无妨,你留在都中照顾孩子,我过几天回庸州。”
姜玉姝察觉对方失望低落,瞬间后悔,飞快扬起笑脸,“哈哈,你猜错了!其实,圣上下了夺情令,他命令我认真把《西北农桑辑要》写完,他还说,我在宁州制定了太多新奇政令,一时半刻挑不出人填缺,只能派我回去,继续担任知州一职。”
“这……?”
郭弘磊霎时心情轻快,挑眉问:“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刚才为什么叫我猜?难道想让我误会?”
四目对视,她心虚摸摸鼻子,“没有。我只是、只是随口回答。”
“你有。”
“我没有。”
“哼。”郭弘磊不吭声了,抱着手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近期积压的郁懑之气一扫而光,暗暗高兴。
姜玉姝凑近,“生气啦?”
郭弘磊默不作声。
“多谢你特地来接我。”
“顺路罢了。”
“顺什么路?你恩师的家根本不在这附近!”她从矮柜里翻出水壶,讨好问:“渴不渴?喝水吗?”
“唔。”
“在皇宫外等了很久?辛苦了。累不累?”
宣威将军惜字如金,“不累。”
“御前述职的时候,我真有点儿害怕,站了半天,谨言慎行,一直不敢放松,腰酸背痛,嘶。”
宣威将军睁开眼睛,虎着脸,拍了拍自己的腿。
“谢谢!”姜玉姝笑盈盈,熟练趴在他腿上,享受边军松筋骨的独特手法。
按着按着,不知不觉,她困得睡着了。
暮色四起时,车内昏暗,她被抱起,一个激灵吓醒了。
“醒醒,到家了。”郭弘磊朗声催促:“三日之后启程,不能再耽搁了。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你的呢?赶紧收拾!”
得知朝廷给妻子下了夺情令,宣威将军的郁懑一扫而光,全扫给了长子。
夜间·郭府后院
“什、什么?”郭烨睁大眼睛,难以接受,“爹娘带着弟弟妹妹回庸州,我、我一个人留在都城?”
姜玉姝忙前忙后,指挥丫鬟收拾行李,“放心,平日有叔婶照顾你,另外,娘已拜托不少亲友关照你。”
“可是,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