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晓:“……我是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要不回了长陵、各归其位了再说?”
应津亭就站在门口,语出惊人:“是吗,可我就是想赶在回长陵之前,跟你聊聊我心悦你的事。”
正在喝水的云清晓被呛住了,应津亭顺势走进屋内,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背帮忙顺气。
剑霜和剑刃瞠目结舌。
云清晓刚顺过气,就指了指门,简短有力道:“出去!”
剑霜和剑刃忙不迭出去了。
云清晓看到剑刃折身关门,瞪了瞪眼睛:“你们出去干什么!我让这姓应的出去!”
然而剑霜和剑刃手脚都快,人已经出去了,门在云清晓话音落下之前就已经关好了。
等反应过来自家少爷说了什么,剑霜和剑刃站在门口,愁眉苦脸敲敲门:“那少爷,我们再把门开开吗?”
云清晓:“……”
应津亭轻笑了声。
然后他走到了门口,当着云清晓的面直接从里把门闩插上了!
“不必了,你们先吃饭去吧。”应津亭吩咐道。
云清晓冷笑。
应津亭回到桌前,在云清晓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和侧着身的云清晓面对面:“就这么一直当无事发生也不好,总是要掰扯清楚的,后日便要抵达长陵了,今晚我们把话说清楚,可好?毕竟以你当前的意思,回去了之后应当也不会再随我回宫里了。”
云清晓想也不想地说:“我当然不跟你回宫了,就算没有在秋城发生的插曲,这回回去了我本来也是要回靖安侯府我自己家的!之前若不是以为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我才不会端午宫宴第二天又回宫去……”
应津亭轻声叹息:“所以,你果然认出了阿七。”
云清晓轻哼了声。
“不怕其实是你认错了吗?”应津亭好奇道,“毕竟她和紫薇殿的刺客男女都不同。”
云清晓说:“认错了也比半点没疑心好,再说看你这意思,我可没认错。”
虽然当时刺杀的黑衣人是男声,但都影卫了,会变个声不是很正常吗,云清晓一开始就没纠结过这件事。
应津亭看着云清晓,心想好歹现在云清晓是愿意跟他说话的,只要他主动提了,云清晓也没有特别回避话题的意思。
所以应津亭接着主动坦诚:“是,阿七就是那个想要拿匕首伤你的刺客,她也的确是受我安排,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信我,我那时并没有真的让她杀了你的意思,你应该也明白,不论从什么方向考虑,杀了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闻言,云清晓一挑眉:“哦,所以安排刺客假装刺杀我,就对你有好处了?”
“是的。”应津亭出乎云清晓意料地承认了!
应津亭接着说:“当时你马上要随你哥出宫回家,可我不愿意让你出宫,又实在想不到合理的借口,便想要让你在宫里受伤,然后愧疚表示留你在宫里养伤……我想让你留在琅玕殿。”
云清晓沉默几息,接着皱眉:“干嘛啊,真对我一见钟情情根深种啊?”
应津亭想了想,实话实说:“那时候倒没想那么多。”
云清晓松了口气:“哦,所以你当时打的是什么盘算?”
听到云清晓主动探究他的动机了,应津亭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这和‘不成眠’有关。”应津亭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到了这三个字的毒药,云清晓眨了下眼。
应津亭:“我少时在南颖为质,陈家人既恨大宛皇室,又不愿意给出‘杀害质子’这样的正当理由让大宛能够发难,所以他们从南姜那边弄来了一种毒药,能天长地久地折磨人、让人子夜时分心绞痛然后彻夜难眠,却又不至于一时片刻便将人毒死,而且寻常问诊诊不出来。”
“这毒药就叫‘不成眠’,其实在南姜它也失传已久,解药早就无从找起,当时还现存的毒药据说都是祖上制多了没用完保存下来的。没人会重制、无法寻解药的一种毒,陈家人用到我身上,倒也是不怕浪费。”
云清晓抿了抿唇,想到了南下途中和应津亭同住那晚,半夜醒来时曾看到过应津亭浑身冷颤。
应津亭说着笑了笑:“其实中毒这事当年也怪我年少气盛,那‘不成眠’要从口入,陈家人莫名其妙送我一碟子糕点本就奇怪,我当时猜到里面或许不对劲了,本是想直接打翻了作罢……”
云清晓忍不住下意识开口:“那你怎么……还是吃了?”
“因为我当时觉得,反正有封前辈在,就算陈家给我下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其打翻了一盘让他们再来一次,不如我乖顺点直接吃了,他们觉着无趣也就不来扰我清净了。”应津亭摇了摇头,“太过想当然,未曾想到封前辈也只是听过‘不成眠’却不知其解药。”
“后来影卫们学成,正好也需要历练,我就安排他们去南姜为我寻求解药,这会儿阿四和阿五都还在南姜呢。解药没有找到,但好不容易寻到了一种能引出体内毒药的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