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在缀满了星星的夜空之中,一白一红两只光球纠缠飞舞,密不可分。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想着今天还要进宫,景杉将梦里的那些画面抛到脑后。
原主作为摄政王,在这大夏国里说一不二,但其实,也是有视为长辈的人的。
原主的父皇母后早就不在了,他那个皇兄多年前也撒手人寰,但他还有一个皇嫂在。
人人都说皇室之人薄情,他父皇也是如此。可偏偏他的皇兄,也就是上一任的皇帝,是个长情的。
一辈子只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顶住了各方压力,不肯再纳其他妃子。
所以子嗣不多,除了现在的小皇帝景天和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小女儿,和悦公主。
先皇和原主的年岁差了很多,原主几乎是被先皇给带大的,连带着现在的太后,对于原主来说,也是如嫂如母。
原主对他这个嫂子很敬重,娶了妻子,自然是要带进宫去问安的。
现在尚在婚假,也不需要去上朝,所以不用早起。
景杉怕打扰到新婚妻子的休息,悄悄的起身,出了门,吩咐下人准备餐点,顺便候在门口,等人醒了,就通知他。
谢逸尘在丞相府那边,虽然吃穿用度都被克扣,份例也少得可怜,但还真是个不用早起的。
谁让他是个不受宠的庶女,母亲去世的早,他自己在外的人设也是个病恹恹活不起似的。
丞相府的主母不愿意见他,说怕他过了自己身上的病气给旁人。让他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少出去,免得晦气。
这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谢逸尘还乐得不出门呢。
出了门还得又装病又装女人,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偷跑出去,看看自家教主护法什么的。
摄政王府是没有什么公婆,需要敬早茶之类的事儿。就算有事情,他觉得,婢女肯定会叫自己起来。
所以,他这一觉睡得毫无负担,这也就导致等到谢逸尘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看着挂在正当空的太阳,以及门口站了许久,明显等他等的腿都有些酸了的小厮。
谢逸尘抿了抿唇,心里觉得有点坏菜。
他试探着开口问的一句:“王爷呢?”
那小厮闻言一愣,刚想张嘴称呼谢逸尘,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叫对面的人好。
之前王爷求娶丞相家的嫡女,许的确实是王妃之位。
但这位他们也弄清楚了,并不是原来以为的嫡女谢言心,而是丞相府的庶女,这会被给什么样的位置,就不好说了。
可眼看着王爷对她又似乎很满意,他们是得罪不得的。
那小厮的眼睛转了几转,最后才笑眯眯的开口道:“回夫人的话,王爷在书房,不过现在应当已经往这过来了。
王爷告诉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等您醒了,就去通知他。”
谢逸尘闻言点了点头,唾弃自己竟然半点儿警惕心都没有,真的起得这么晚。
明明昨天晚上还想得挺好,估计一早上侍女就会叫自己起来。
然后他再发挥一下他‘贤良淑德’的优点,帮王爷擦个脸,穿个衣,端茶倒水什么的,让王爷夸奖自己,觉得自己又温柔又贤惠。
说不定还能悄咪咪地摸两把,占占便宜。
结果现在……
王爷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大懒虫吧!
不过也是,谁家正经小姐睡到大中午啊,别说大户人家的小姐了,普通的小门小户,也不会让家里的子女这样懒散。
于是景杉一过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逸尘脸上变幻不断的神色。
勾了勾嘴角,景杉走了过去,笑着问道:“昨天晚上休息的可还好?”
谢逸尘听到这话,看着眼前的人表情温和,语气里也不带讽刺,对于自己晚起的事,应当是不介意的。
他赶忙做了个有些羞涩的表情,给自己找补道:“可能是突然换了个环境,有些不安,昨天到了很晚才睡着。
今天早上一不小心就起晚了,请王爷见谅。”
“不过是起得晚了一些,总归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要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