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稚生气地喊道:“就算他是天算子的门生也不一定全对吧?要是照他那么说,我怎么还没来桃花运?老秦的家人也都该死绝了。”
卞三秋忙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等找到百病消,我们一定得好好问问他。”
秦镇邪说:“等找到百病消,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两人一愣。君稚干巴巴道:“老秦,你,你说什么啊?”
“百病消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不祥之人。”秦镇邪抱着黑猫,认真地说,“我找到百病消后一定会去找那位道人,但君兄和卞兄是为了卞道长才来娄京的,你们没必要跟我一起走,冒不必要的险。”
“你说什么鬼话呢?”君稚气道,“难道陪你来玉家就不算事了吗?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找那个道士?”
“是啊。东西可以让直之先送回去,而且秦弟你现在鬼气侵骨,怎么能到处乱跑”
“我怕真的给你们带来不祥。”秦镇邪望着黑猫说,“百病消不是说卞兄本来是大富大贵的命吗?如果是因为我而遭受厄运”
“胡说八道!”君稚气愤道,“人的命在自己手里,我才不相信那老头的鬼话!要是我因为你会遭到厄运的话把它赶走不就好了?你是我兄弟,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卞三秋也说:“没错,运势是可以改变的,我找那道人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毕竟他那么说一定有什么根据。”
“所以咱们一定得找到他。”君稚斩钉截铁道,“不管怎样,老秦你都是我兄弟。”
秦镇邪愣愣地望着二人,心中软乎乎、热腾腾的。他不自觉笑了。
“好,那咱们就一起走。”
窗外,一只红雀看着三人慷慨陈词,冷冷地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
呵,都不知道自己跟多么危险的家伙呆在一起,还在这里口出狂言。红衣女想,等到出事的时候,她看这些家伙要怎么办
晚上,秦镇邪很快就睡着了,他最近总是入睡得非常快。深夜的玉府十分安静,秦镇邪静静躺在床上,月光将他的脸照得跟死人一样白。
忽然,他睁开了眼,轻敏地翻下床,悄没声儿地溜出门,在漆黑的玉府中疾行。他不时停下,像条狗似的用鼻子嗅着,不断调整着方向。说来奇怪,他换路后没一会就有人从原先的路过来,好像他是有意要避开人的。
突然间,他停了下来,然后直直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他溜进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里。说真的,要不是他扒开门前那几株高高的芭蕉,谁也看不见那后面还有个院子。这院子虽然位置偏僻,但院内的布置却很是精致,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秦镇邪径直走向正屋大门,伸手欲推,却被人一掌敲晕了。他直挺挺向后倒去,红衣女用袖子裹着手,满脸嫌弃地接住了他。
“沉死了。”她飞快将秦镇邪放到地上,低声骂道,“又乱跑。该死的,阎罗怎么还不回来?”她看看秦镇邪,又看看那屋子紧闭的大门,忌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开始,她以为这小子是人,可当她看到那晚的情形后,她就明白这小子绝对不是人。
那天晚上,她看到这小子吃鬼了。
虽然他白天一切正常,可到了晚上他就开始四处游荡,搜寻鬼魂。他总能精准地找到鬼气最浓厚的地方。随着这家伙吞噬的鬼气越来越多,红衣女越发感到诧异。她完全不明白道长为何要救这样一个怪物。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道长身边就带着一个怪物
红衣女一愣,不敢置信地望向秦镇邪。
莫非
“嗒。”
门后突然响起了木屐声。红衣女警惕地望向大门。
“嗒。”
“嗒。”
木屐声越来越近。红衣女冷笑道:“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关着什么东西。”
突然,一个人影猛地贴在门上,刹那间门板格格作响,如爪爬挠,一个丫鬟赤脚冲出耳房,急声道:“夫人,怎么了?”
庭中寂然。红衣女和秦镇邪已不见踪影,只有女人的侧影静静倒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