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恺略带讥讽地开口,悠悠道:“结束?你才只有二十岁。”
他笑了一下,又继续说,“人生这么长,我可以容忍短暂的失去,因为属于我的,注定是属于我。”
奚宁凛然一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玩不起了,揪着不放有意思么?”
他盯着眼前的少女,懒懒一笑,“没错,我觉得很有意思。谢谢你刚才的决定,打消了我最后的犹豫和心软。”
见顾骁白大步流星地朝屋里走来,荣恺故意俯身挨近,轻柔地抚了抚她鬓边的栗色发丝,不疾不徐的语气恢复成从前那种倨傲的散漫:“奚宁,你真的伤了我的心。”
奚宁迅捷地打掉他的手,远远躲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哦,你妈妈的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荣恺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有一丝非常冷酷的意味。
他拿起一旁的外套,朝门外走去,“你该去疗养院看看她了,而不是成天只顾着和未婚夫谈情说爱。”
第94章
荣恺走到门口时,顾骁白也走了进来。
两人迎面相撞,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脚步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顾骁白的目光在荣恺那张冷白深邃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因为奚宁使出全力的一巴掌,此刻荣恺的脸庞那里还泛着淡淡的红痕,可当事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顾骁白朝里面看了一眼奚宁。
只见她换了一袭鹅黄色的绸缎旗袍,端坐在沙发上,深栗色的长发像流云一般,美丽地披散在肩上,像一幅恬静古典的仕女图。
她抬起头,朝他们这边看了看,神态淡然自若,没有半点慌乱失措的模样。
顾骁白再次看向眼前的情敌,冷淡地开口,“这个地方,你也来了。”
荣恺的神情毫无变化,还能扯出一个波澜不惊的微笑。
他敷衍了事地说出了到场的理由,“骁白,happybirthday。”
在不远处文婵紧张不安的眼神中,荣恺又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刚才他们玩桥牌的那个房间。
顾骁白看了看荧幕上还在播放的老电影,阴郁的雨夜,一场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正上演着。
他抬起步伐,朝奚宁走了过来。
俯身捡起那支掉落在地毯上的乌木发簪,递给了正在注视自己的奚宁。
初经人事,想到清晨发生的事,奚宁心底划过一丝不自在。
刚才荣恺临走前给她撂下的那句话,同样让她心神骤乱。
可是在顾骁白面前,她还是得强装镇定。不然以这位未婚夫的心细如发,说不定会把她的失态又联想到她曾经的暗恋上面。
他有多介意荣恺,经过昨晚她是真的明白了。
奚宁接过他手中的发簪,一边将头发重新挽了起来,一边毫不心虚地解释:
“刚才窝在沙发里睡觉,头发都睡散了他亲眼过来见证我们的关系,才会死心的,你觉得这样不好么?省得学长天天总是疑心生暗鬼。”
顾骁白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优美的一举一动。
等她重新簪好发,才抬起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奚宁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勉强应承他的索求,心底是有点抵触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可决定了和荣恺势不两立之后,以她现在的处境,只有充分地依靠这个未婚夫,借势抵抗。
她已经向顾骁白付出了她最珍贵的东西,必须要把他牢牢拢在自己这边。
等派对结束后,她还要赶去疗养院看看蓝樱的实际情况。
荣恺向来的行事作风是有的放矢,不太会搞空穴来风的一套。
所以现在奚宁是真有点慌。
之前听取医生的意见,也考虑到蓝樱的身体状况不能受刺激,奚宁很少会出现在蓝樱面前,去一次也只是远远看她,尽量不让蓝樱发现自己。
蓝樱的疗养情况,一直是医生以医疗报告形式定期向她回复。但是这阵子她忙于笼络顾骁白,竟然忘了去主动询问蓝樱的身体情况。这是她作为女儿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