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们一早便知晓?为何瞒而不报?就这么怕我杀了他?”
“这不是去岁才查出来。在未明了他心意前,怕把他逼得恨了,对圣上不利。前些日子他回京,倒也是无畏生死。青青救他一命,便不会再轻易将他毁了。”
“青青亦是知晓大煜无人。将离于武一途学得虽晚,但胜在刻苦努力,没有过人的天赋却能靠自己爬上来。我予他的助力,是微乎其微。”
“圣上应当早就知晓他来历不明,不还是将兵权交他手中。那便是信他想用他。”
“倘若圣上当真是安了心要夺他兵权,哪里还会找臣一叙?”
明顺帝连连摆手,笑道:“你们霍家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这番话说下来,霍承阳亦是松了一口气。
雁将离的身世,是青青一直担忧的。每次他归京,她便不能安睡,生怕旧事重查保不下雁将离的命。
他们呆在一起的时日长,雁将离又为救青青伤过。去岁查出来时,青青也曾试探过他。
那时雁将离,承认得坦坦荡荡。
是又如何?最后还是事在人为。
他从来没有坐上至高之位的兴趣,杀父之仇……他只算在徐从风头上。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他心底又被青青带出一丝善念,不忍家国再起祸乱,只愿守关护青青。
青青所在意的亦是他在意的。
别的,便都另谈。
“你叫青青多约束他些。上次朝中见他戾气太重,若哪一天当真起了心思就休怪我不留情。”
“若真的要论,他还该叫我一声皇叔。”
也算得认下雁将离这个侄子了,如此约束雁将离倒也好说。
“既如此,臣便好生同青青说说。圣上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有。让青青抽个时日入宫陪陪小婉,她许久未见青青,又想看看了。”
“太傅年纪也大了,叫他别闲得没事游山玩水,好好养身子才是。徐从风那边,他怕是还是心有隔阂,那朕就赌,就拿大煜赌他善心。”
霍承阳躬身退下。
徐从风那人脾性不好,但偏偏是前朝重臣,与先帝情同手足。先帝曾下了死令不得夺他兵权。
如今几方僵持,他亦在自己封地里呆着毫无动静,也不知自家那老爷子能不能说动他。
唉,这边有人要抢他乖女儿,那边有人虎视眈眈。
如今大煜,不过是缝隙里挣扎着给百姓造出一个安宁的梦。
这梦何时完,何时破碎就不知道了。
生辰日
霍青青今岁生辰日与往年不同,没再摆去岁那么些许多御酒。不变的是门口摆下的迎百姓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