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孝征的意思是,让江锦书先择合适的宗室子入宫,待如亲子,礼同?储贰,若江锦书腹中?为女?,则过继宗室子为嗣,让江锦书以太后之名临朝称制。
若江锦书腹中?为男,降生即为皇太子。
过继宗室之事便也就罢了。
如此听着,倒也算得两全之法。
“此法尚可。”
兵部尚书含笑颔首。
兵部尚书原是不想现在就将此法正式书成文?,毕竟齐珩现下的状况,谁都不知,他不好妄动,今日?此语不过是安抚东昌公主罢了。
入了夜,谢晏立于?尚药局门前?,若有所思,依稀瞧见槐树后的黑影,谢晏暗笑,随后大步入了尚药局,配了一剂药方。
谢晏将药包好后递与高季,高季眼?中?泛着热泪,带着哀恸捧药离去。
谢晏将残渣随意轻拂,尽可能皆落于?紫檀木桌面上。
随后唇边带笑离开。
槐树后的黑影见谢晏离去,左右无人,便匆匆往屋内走去,瞧见桌上那残渣,那黑影信手将身上的黑布扯碎,将残渣包住,速速离开了尚药局。
谢晏于?暗处望着那离去的黑影,不免低首一笑。
东昌公主府邸内,东昌公主瞧着那被布包裹的药渣,她蹙眉道:“你拿到的?”
那黑影低首应声:“属下趁着谢郎君走后,在桌上收的。”
“药磨成粉,是以难收,谢郎君也未收拾,属下见状便趁机拿了来。”
东昌公主面色凝重,道:“这是什么?啊?你看看。”
随后便将那黑布递给?了那身着白衫的老?叟。
老?叟指尖轻轻捻粉末,细嗅良久,而后道:“这药可让人精神抖擞,常是人近西山,快不成时才会用?的。”
东昌公主笑笑道:“这么说,齐珩怕不是真的不成了。”
转眼?间,便见停云入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顾有容。
东昌公主喜笑颜开,道:“阿容来了,快快坐下,我与你说说喜事。”
顾有容挑眉笑道:“宫车晏驾之喜讯么??”
东昌公主面露笑意:“自然。”
顾有容拿起茶杯,浅啜一口,缓缓道:“方才高季暗自让人去寻了先帝临终前?的密文?。”
“果真?”
“嗯。”
“看来,这齐珩怕是真的不成了。”
“强弩之末罢了。”
东昌公主眉眼?带笑,嘱咐停云:“快给?佟孝征传个信。”
几日?过后,兵部尚书将此书成文?,呈递至崔知温、谢玄凌、李放等三人跟前?,崔知温见那文?书讽笑不语,谢玄凌只?不停地摇首叹气,李放冷哼一声,倒也并?未说什么?。
三人最后做了批复。
此书一出,朝野皆惊,皆暗暗揣测齐珩现下的情状。
恐怕不出几日?,天下便有大丧。
江锦书闻此言,在立政殿晕过一次。
醒后抱着王含章落泪不止。
然谢晏对立政殿中?人下了死命,旁人再不敢放江锦书出去。
连同?上次偷放江锦书出来的王含章也一并?被谢晏关进立政殿,江锦书数次苦闹,要么?砸了药碗,要么?便是要绝食,整得谢晏束手无策,只?好将高季请出来。
高季语重心?长?的一番劝导惹得江锦书频频落泪,却?再不敢戕害自身。
高季哽咽道:“殿下要保全自己的身子啊,您腹中?怀着陛下的骨肉,陛下若是知晓了您这般不顾及玉体,定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