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莫再说蠢话。”
江锦书未管东昌公主的斥责之语,讽笑道:“宗室子过继给?我,想都别想。”
“此文?书,请李侍中?拿回中?书门下吧。”
待李放将碎片拿走后,见他背影渐渐远去,东昌公主冷面下令:“都退下。”
立政殿侍奉女?史闻言面色惊惧,连忙退下,将门紧阖。
东昌公主怒声道:“当着臣下的面,你便作?此之态,你疯魔了?我先前?教过你的,端庄自持,你都忘到爪哇去了?”
江锦书抬首含泪看她,眼?中?有无尽怨怼,她道:“究竟是谁疯魔?我看疯魔的那个人怕不是阿娘吧,你一直都想害他,现下你终是称意了。”
东昌公主气极,下意识地掴了江锦书一巴掌。
巴掌声在殿中?响起,十分响亮,门外女?史面面相觑,不敢嚼什么?舌根,亦不敢进门。
江锦书被打得头晕,站得几近不稳,忙用?手撑住桌面,才稳住身子。
“胡言乱语,我看你如今也是不清醒。”
江锦书心?中?觉得委屈,不禁落下泪,晕染了地上的锦缎毯子,上面的花纹在泪珠下显得格外模糊。
她轻声道:“阿娘,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他呢?”
东昌公主冷声道:“好好做你的皇后,装也要给?我装个样子出来,这样我便让人将齐珩的命保到你生产那日?,否则,丧钟明日?便会敲响。”
第085章兰襟将去(六)
东昌公?主撂了狠话便转身离去,也并未去扶江锦书,江锦书手拄在桌案上,失神良久,久久未语。
或许是从未想过,一向疼爱她的母亲会在今日毫不犹豫地掴了她一巴掌。
江锦书鼻尖酸涩,眼角已然被泪水洇红,委屈与害怕支配着她的心神,陷在那团泥淖中,再脱离不开。
江锦书不禁俯下身,缩坐在角落处,一滴一滴地落下泪水,眼睫上仍有晶莹悬挂。
为什么是阿娘呢?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阿娘呢?
江锦书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为什么是阿娘杀了她最爱的人?
齐珩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对得起齐珩?
江锦书抱膝崩溃哭喊,漱阳听见动静忙推开屋门,见江锦书蹲坐在地上,面上满是泪痕,左脸面颊处有一浅粉色的巴掌印。
漱阳忙趋步上前,心疼地扶着江锦书的臂肘,不禁饮泣道:“殿下”
“漱阳,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殿下,公?主毕竟与陛下是亲姑侄,公?主一向是欣赏陛下的,不会害陛下的,您莫要再乱想了,好吗?”
江锦书听漱阳如此说,心中稍稍有些许安慰,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对,阿娘那巴掌打得好。
是她不清醒了。
阿娘与明之是亲姑侄,怎么会是她要杀他呢?
江锦书双眼稍稍红肿,漱阳见此,双唇翕动,面上尽是哀怜之色,她轻声道:“殿下,您先去榻上歇一会儿,好吗?”
随后抽出锦帕一点点拭去江锦书面上的泪水。
江锦书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漱阳搀着她还未走出几步,江锦书便直直倒了下去。
漱阳惊惧喊道:“殿下,殿下”
立政殿内女史内臣匆匆往来,余云雁至紫宸殿,被门口守卫的金吾卫所拦下,余云雁面上焦急之色,刚欲说什么,便见谢晏出了门,谢晏是识得余云雁的。
谢晏不禁蹙眉问道:“殿下怎么了?”
余云雁一时情急,连话都?说不利索,忙道:“殿下晕倒了,还请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