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当?我被?江平楼东家看上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然被?判好了死刑。”尹意含泪讽刺道。
“原本东家只是?做的酒楼生?意,可后来欲壑难填,他?不仅要钱,更要权。”
“权无非是?财与色,是?以东家暗地里寻绝色美人,拐子便是?东家的走狗。”
尹意将自己的伤疤刨开来,缓缓诉说。
“他?们,不光把目标放在贫苦之家上,甚至还有官宦人家。”
“贫苦之家算是?好摆弄的,若是?官宦人家,他?们便会举家灰飞烟灭。”
“官宦人家?难道他?们不会上告么?”江锦书道。
“上告?”
“东家和官府有私,江宁刺史便是?最大的靠山,他?是?郡中?长官,又是?京城那几个士族举荐的,谁敢受理?
“况且郡中?那些个有头脸的官吏,哪一个不是?楼中?姑娘的裙下之臣呢?”
“东家捏着这些官吏逼良为娼的证据,又有绝色姑娘陪着,自然是?心甘情愿地将此事昧下。”
尹意说着说着,眼神变得幽怨愤恨。
“那为什?么,又要逼死你们呢?”齐珩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天子巡幸江南,他?们怕此事泄露,更兼还有一事。”尹意道。
“何事?”齐珩蹙眉问道。
“江宁堤坝崩溃,原就是?以前的官吏贪污,以次充好,才造成此惨事。”
“天子派下的赈款他?们也敢贪污,近些年来江平楼屡屡翻新,用的就是?这些贪官挪用的赃款。”
尹意说时,情绪愈加激动。
“那些贪官把钱花在姑娘们身上自然不亏,而东家与官府的联系是?愈来愈紧密了。”
“刀割都割不得。”
毕竟逼良为娼、挪用赈灾之款都是?这些贪官的罪状。
有这些把柄,他?们自会乖乖听话。
齐珩听了尹意的话,气得直冷笑?:“赈灾款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拿灾民的救命钱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便是?他?的臣下。
一口一个为君分忧的臣下。
“那日,他?们在天子驾临之前,把我们锁在了屋中?,点燃了厨司,顺着油,楼阁大火,幸得姊妹为了护我,把那唯一防火的衣料披在了我的身上,她?自己却被?火烧身,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求您为她?们主持公道。”尹意在堂上叩首。
“记好了么?”齐珩看向江锦书。
江锦书写下最后一字后置笔,道:“记好了。”
“白义,你看着点江宁刺史,别让他?死了。”
“江平楼的东家,你带着金吾卫,给朕务必抓住他?。”
“是?。”白义慨然道。
“尹意,你还能记住有哪些官吏去过?么?”齐珩问道。
尹意点了点头:“如此恶人,我永远都不会忘。”
金吾卫的每一杖都落在了江平楼东家的身上,他?身后血肉模糊,忍不住求饶道:“陛下,都是?江宁刺史指使我的。”
“他?好女。色,所以让我寻访美人,草芥人命,都是?他?啊。”
“你推责任倒是?推的快。”齐珩冷笑?道。
“江宁刺史,你要说什?么呢?”齐珩看向一旁的他?,身子直颤,连站都站不稳。
“陛下,臣”江宁刺史欲磕头求饶,然当?双手交叠时,却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