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齐令月蹙眉道。
片刻,她倏然一笑:“承平侯的位子我给?了,江家的权势我也许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江益衣袖下的手已然攥成了拳头。
“那你想要什么?”
“难不成是爱情?”齐令月嗤笑道。
“江益,你真幼稚。”齐令月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江益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好,是我幼稚,那江平楼的事怎么说?”
“銮驾回?京,就在这两日,听说江宁刺史死前给?他留了名?册。”
齐令月神?情淡漠,轻轻抚上自己的红蔻丹,轻声道:“那又如何?”
“是江宁刺史他自己,心术不正,干江家什么事。”、
言下之意,齐令月已然摆平了一切。
“国子监、江平楼,你和萧章说了这些事么?”江益问道。
齐令月抬眼看向他,反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虽满意他,但朝事是不会与他说的。”
“你还有事么?”齐令月冷声问道。
“长空的婚事。”
“我做主怎么了?”
“晚晚已经嫁给?了今上,已然尊贵至极,你没必要再逼长空娶高门贵女了吧?”江益道。
“尊贵已极,又如何,再尊贵些又何妨?”齐令月瞥了他一眼。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你当真不懂么?”
【1】
齐令月讽笑道:“月满?水满?”
“你除了驸马都尉和承平侯的虚名?,你还有什么?”
江益不过空架子一个,安敢来质问她?
“至少外人看吾家,已是风光无限。”
济阳江家已然有了一个皇后,一个镇国公主,天?子不昏庸,若他与江长空再有兵权,天?下直接改姓“江”算了。
何况就算他与长空无实权,仅凭皇后与长主两个名?头勾勾手指,便已有无数人鞍前马后地为他们做事。
“人情那种?东西最不牢靠,还不如自己手握实权。”
“没有兵权财权,再响亮的名?头,灾祸来临时,也只是任人宰割。”齐令月勾唇讽笑道。
“所以江宁的赈灾款你挪用了。”
“为什么不与我说这件事。”江益忍着怒气道。
“我的事,为何要与你说?”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你别?插手。”齐令月将手中的团扇直愣愣地扔在了江益的身上。
随后直接摔门而出。
江益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悄然拾起了地上的团扇。
他捏着扇柄的手指尖发?白,自嘲一笑。
班婕妤之怨,他之怨,何尝不相似。
哪怕他与她有了两个孩子,她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过他的方寸之地。
*
齐珩与江式微回?至长安,江式微刚踏入立政殿,见殿内一切有条不紊,面上笑意盈盈,道:“漱阳,云雁你们管得挺好呀。”
四处打量几眼,又笑了笑:“嗯,确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