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刻钟,他便将此六张试卷列出了次序,交予常诺。
常诺屈身送至齐珩案前,齐珩稍稍昂首,看着最上面放着的那张试卷。
只一眼,齐珩便更肯定了。
那张卷纸,是黄晔的。
头名,也该是黄晔的。
生?员,本就是他的。
齐珩心中?已然?怒极,唇边带笑,面上却不露怒色,只是眸中?冷意绝然?,让人不寒而栗。
陈锡不明所以,缘何他列了次序后,天子反笑了呢?
不管天子如何神情?,总归他问?心无愧,他已然?尽他毕生?所学所见去批阅。
齐珩讽笑,而后让常诺将糊上的纸条揭开,对照着礼部送来的名单。
那四个人的名次排列没变。
只有一个人的名次与?黄晔调了位置。
卢桢。
范阳卢氏,太尉卢缇的嫡长?孙,母舅便是礼部尚书贺致。
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名门子弟。
这个身份,便是故意火烧国子监藏书楼,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退下罢,出去之后若有人问?你什?么,你该知道如何说。”齐珩淡漠道。
陈锡知晓规矩,告了礼便由小黄门带出宫去了。
齐珩沉吟良久,见白义归来,问?道:“如何?”
“黄晔在?国子监中?平素独来独往,并?无好友,臣细问?过?,他曾与?一人有过?争执,甚至因此而被国子监以寻衅滋事而停厨【2】,那人便是”白义语气?稍顿,而后道出两字。
“卢桢。”
齐珩听到这两个字,倒是气?笑了。
看来还真是有人拿他当傻子耍。
原怕操之过?急会?引起动荡,群臣恐慌,然?眼下看来,他不动手是不行了。
齐珩转了下手上的白玉扳指,而后冷声施令:“南知文暂羁御史台,贺致系大理寺,卢桢”
“丽景门推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