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阿娘的命令,江式微只得强迫自己去接受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妾想侍寝。”江式微的声音很小。
齐珩听到末尾两字只觉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
江式微看了眼一旁监视她的石氏,她又?肯定地道出四?字。
“妾想侍寝。”
说罢,她低头?去解齐珩腰间的玉带。
她指尖抚上冰凉的白玉,上面的龙纹雕刻得极为细致。
她和齐珩的距离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齐珩的呼吸越来越缓。
多年的礼教,让她想到这件事便觉得羞耻万分,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混乱,那?种羞耻感灼烧着她、吞噬着她。
她的眼眶不知?何时涌上了泪水,眼前渐渐被水晕染,一片模糊。
不仅是羞耻,还有害怕。
说到底,她什么都没有。
真正属于她的唯有这身皮囊和清白。
如今也全?都化作供人享乐的了。
鼻尖似有不适,江式微垂首吸了吸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却不料她的手腕被齐珩握住。
“下去。”齐珩冷冷道。
江式微指尖一顿,她抬起头?,方见齐珩看的不是她,那?话?也不是对她说的。
江式微想挣脱,然?而?齐珩握得很紧。
“陛下和殿下还不熟悉内帏之事,大长公主派奴来……”
那?石氏似有齐令月于背后撑腰,竟出言反驳天子。
“滚下去。”
“别让朕说第三遍。”齐珩厉声道。
那?婆子方生了胆怯,讪讪离去。
齐珩松了手,江式微的手腕得到了解脱。她静静地坐在?一旁,悄无声息地忍泪不让它往下流。
“我听说姑母今日进宫了,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今夜才?如此?”齐珩声音温和许多。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齐珩又?问道。
“阿娘想让我有个孩子,是否为本意……”
“我的想法不重要。”江式微坐在?一旁。
又?何曾有人顾虑过?她的想法,连骨肉至亲的母亲都这样逼迫她。
阿娘让她入宫,她便入宫,阿娘要她侍寝,她也要这样做。她从来没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一次。
又?诚如阿娘所言,没有阿娘,她什么都不是,连宫门都碰不到。
她怕失去,就注定得不到一些东西。
与其在?金笼里?撞得头?破血流,倒不如安安分分地,听从阿娘的话?,起码衣食无忧,富贵不愁。
做一辈子笼子里?的画眉鸟,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出路。
江式微垂首沉默,齐珩握住了她的手。
“不。”
“你的想法很重要。”
“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我绝对不会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