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行乐图也在其中,婉襄便邀请富察氏一同去看一看。
如今只剩下十月作画和十一月参禅两幅,十幅画也足以展现圆明园中四季风貌。
“曲水流觞这幅,当真有古君子之风,实在不错。”
那是四月里的情形,男子们坐在溪流两侧,溪上有顺流而下的杯盏。女子们则四散于亭台楼阁之中,春衫薄而华丽。
“只可惜当日作的诗,我们倒是不得一见,品评一番,叫那些大丈夫羞恼。”
能有资格与雍正曲水流觞之人,才学定然非等闲之辈。
三月赏桃,富察氏也在图画之中,更是难免兴奋,“那一日王爷陪着永琏和永璜放风筝,那风筝飞得极高,几乎都看不见了。”
“永琏也罢了,永璜当真是难得这样高兴。孩子若是一沾了一个‘书’字,立时便不快乐了,有时候我看了也很心疼。”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便是婉襄,也只能决定自己的孩子如何,不能决定旁人的。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正月观灯。”那是雍正与她一同入画的第一幅,也有那么多有关于她的细节藏在其中。
“正月时总要说服永璜好好玩一玩,读书之事,也不在于一时。”
“……菩萨不与法缚,不求法脱,不厌生死,不爱涅槃,不敬持戒,不憎毁禁,不重久习,不轻初学。何以故,一切觉故。”
雍正与两位王爷不知从何处来,口中说的也是佛法,婉襄和富察氏又要同他们见礼,而后一同欣赏竹深荷静堂中的画作。
“去岁五月,朕令郎世宁为朕作《翠壁清溪》及《瑞莲百子》两幅,今年八月,又为朕作《万松永茂》一幅。“
“朕许久不曾问起,但你们如今于绘画一道想必也有所进益了,不如好生品评一下这三幅画,让朕也仔细听一听。”
又要考校功课,还是当着孙辈们。
婉襄拉着富察氏走开了些,继续欣赏其他的一些仕女图。
那《十二美人图》也在其中,婉襄今日才有缘一见,将它们的信息都好好地记录了下来。
她现在只差十来件文物的信息了。所以她要开始做一些,失去未来记忆之后的准备。
嘉祥和永琏玩了一会儿,此时抱着婉襄的腿撒娇——这时候她倒知道不能找雍正了,自己两个年长的兄长正在受训斥。
婉襄望一望嘉祥,再望一望美人图上的美人,一时之间又些遗憾,“若是嘉祥此时就能长到十几岁,留一幅画像下来便好了。”
那样的话,雍正就能看见嘉祥长大的样子了。
“这又有何难,可以让画师根据嘉祥如今的模样画一幅她长大之后的。”
这如何做得准?
婉襄正笑着准备反驳,便又听雍正道:“从前懋嫔思念女儿,便曾经为此法。她说她觉得很像,得到了不少宽慰。”
“这幅画仍在懋嫔的遗物之中,朕近乡情怯,从未打开看过,既是如此,小顺子,去将懋嫔的那幅画取来,而后问一问今日天然图画之中的诸画师,有无人能为此法。”
忽而有什么想法从婉襄脑海之中划过,她抓住了。
抹除
“……不得不说武氏庶人之心实在精巧,精准地拿捏了懋嫔思女的心理,而后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让懋嫔以为她是其其格的转世,对她言听计从。”